然有罪,但即便是死罪难逃,却也不能如此无休无止的对你严刑拷打,这无异于折辱,有损皇家颜面。”
“所以,今后你不用再受刑罚,但只要你不肯为朝廷效力,你会将廷尉府的这座狗屁大牢坐穿,你,好自为之吧。”
言毕,他缓缓直起身,转身便走。
自始至终,刘陵都不曾开口说话,但杨川知道,这妇人为了活命,已然与自己达成某种隐秘的契约……
……
从关押刘陵的牢房里出来,杨川迳直来到一座独立阁楼,站在精铁打制的厚重门口,杨川开口说道:“长宁侯杨川来了。”
那一扇铁门缓缓打开。
门后,站着御史大夫儿宽,以及七八名廷尉府的重要属官。
“长宁侯日理万机,却还要麻烦你来审理刺杀案,儿宽心中惭愧啊,”儿宽老贼笑眯眯的瞅着杨川,不无自嘲的说道:“绣衣使者办案不力,让长宁侯笑话了。”
杨川不咸不淡的骂一句:“儿宽,你老贼没安好心啊,本侯这才进门,你就在这里挑拨离间?”
儿宽呵呵一笑:“岂敢岂敢。”
眼见儿宽没有让自己进门的意思,杨川反倒向前踏出两步,伸手揽住儿宽的肩膀,轻笑道:“儿宽,前几日本侯答应给你一笔生意,怎么,你老贼也不知道感谢一下?”
儿宽老脸一红,干笑道:“给你钱财是贿赂之罪,请你吃饭喝酒,我家里那几样饭食,就连老夫自己都不愿去吃,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杨川使劲在老贼屁股上拍一巴掌:“这便是你不知感恩的理由?”
儿宽干笑几声,没吭声。
杨川却揽着老贼走进阁楼,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不起眼的石门前:“儿宽,这房里是谁?”
儿宽眨巴着眼睛,愣是没敢吭声。
杨川骂道:“瞧你这点出息!”
早在一两年前,杨川便通过各种途径和手段,将整座廷尉府的图纸拿到手里,对于此间竟似比自家院子还要熟悉。
这座阁楼,算是廷尉府的‘高层办公楼’。
至于面前这间毫不起眼的石室,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有一条密道直通七八里外的未央宫……而已。
“说,你老贼是不是在这里养了一房小妾?”
杨川不经意的瞥一眼那道石门,便揽着儿宽继续前行,走进另外一间甚为宽阔的石头房子,却是儿宽的‘办公室’。
一张案几,两三个蒲团,一架书,一柄剑,便是这间石头屋子的所有陈设。
杨川左右环顾一圈,随口吩咐:“那个谁,司马迁,将咱家马车上的酒肉饭食搬进来,本侯要请客吃饭。”
“对了,这屋子洒扫的颇为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常味道,今后这几日便布置成本侯的起居室吧。”
“那个谁,儿宽先生,我几个老婆关押在什么地方,你去请她们过来。”
“这几年来,本侯的衣食起居都是刘满她们三人侍奉,习惯了,别的小妇人笨手笨脚的本侯看着就烦……”
司马迁转身出去搬酒食去了。
顺带着,肯定还要搬一批家具、桌子、灶具什么的,他知道杨川的脾性,在吃饭睡觉这两件事情上从来都不会凑合,必须要做到最好。
此外,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借着搬家具、布置厨房的机会,让杨川的那些部曲、仆役一并搬进廷尉府……
至于儿宽,则是一脸的郁闷。
看看这事弄的,当时在大朝会上,皇帝传旨将刘满、织娘、娜仁托娅等三名小妇人抓起来时,身为御史大夫的儿宽其实心情挺好,觉得让皇帝灭一灭杨川的嚣张气焰,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料,转眼间,杨川却又奉旨进驻廷尉府,专门审理刺杀案。
顺带着,刚刚抓进来还没焐热屁股的三名小妇人,还得他亲自去请……
瞅着儿宽那张皱巴巴的苦瓜脸,杨川心情大好,伸了一个懒腰,响亮的打了一个哈欠:“那个谁,你们几个都过来,本侯想请你们干点活儿。”
廷尉府那几名没什么存在感的属官面面相觑,却不得不慢慢走过来,躬身施礼,齐声道一句:“请长宁侯差遣。”
“差遣算不上,只能说请几位老哥帮点小忙,”杨川伸手入怀,抠抠搜搜好一阵子,这才摸出一个鹿皮行囊,“本侯今日参加大朝会,身上没带什么贵重物品和钱财,眼下只有这一点私房钱,几位老哥哥拿去给咱们置办一些肉菜什么的。”
说话间,他将那鹿皮行囊随手丢给一名廷尉府属官:“你们去干活儿吧,剩下的零头不用找了,算是诸位的跑腿儿钱。”
那属官将鹿皮行囊接在手里,一脸懵逼,下意识的解开行囊口子上的丝绳,却忍不住吃了一惊:“长宁侯,这!”
这什么这?
不就是一块五斤多重的金砖么……
杨川摆摆手,叹一口气说道:“好了,你们去忙吧,挑选肉菜、调料和粮食酒水时,一定要去杨氏肉铺、杨氏菜铺、杨氏粮行……
呃,鸡鸭鱼鹅和家禽蛋类,曹襄家的比我家的品质好很多,你们就去他家铺子里拿一些吧。
至于酒水就算了,回头本侯让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