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上去就很是委屈。
她哪里知晓杨川的所思所想……
“本侯要你卓姨做这些光鲜的生意,并不为赚钱,而是为了教化蛮夷。”
杨川略加沉吟,觉得还是将有些话说清楚,免得后面闹出什么幺蛾子:“在很多时候,人跟鸟兽没多大的区别,无非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一口饭食,往往会打出脑浆子,野蛮得很。”
“但同时,人与鸟兽最大的差别,却还是一个字:教化。”
“人在什么环境下,便很容易变成什么样子,就譬如咱们的娜仁托娅,她若生活在漠北草原上,估计如今都换了好几茬男人、生了三四个娃,除了放羊牧马、拾捡牛粪、挤奶、梳羊绒、打酥油,能识字念书、教谕朔方郡十几万百姓人喂养牛羊牲口?”
“还有你刘满。”
“若你身在西域地方,你能有今日之艳丽与清贵?在那些部落的男人眼里,妇人跟母羊什么的没什么差别,不听话?好,几鞭子下去,你比谁都乖,比谁都听话……”
杨川的声音很轻,娓娓道来,便如讲说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俊俏而英俊的脸上,一派恬淡。
刘满等人听着,却是悚然心惊,一个个沉默不语。
杨川讲说了好多,终于将心中的念想说出来:“匈奴人,原本跟我们差不多,属于同一个血脉传承,据说,他们的先祖是黄帝,咱们的先祖是炎帝,可不就统称为炎黄子孙么?”
“所以,跟那些狼日哈的讲道理,除了刀子、长矛、铁甲和战马,还需要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便是教化。”
“本侯窃以为,与其经年累月的互殴,打出彼此的脑浆子,还不如多动动脑子,想一些行之有效的法子,将他们慢慢转化为咱大汉子民……”
“……”
这一番‘大融合’言论,朝堂上,其实也有人曾经提到过,并付出了一些行动。
只不过,那些站着说话不要疼的读书人,想出的‘大融合’的法子,竟然是和亲,竟然是赔款,竟然是将好好的汉家女剥洗干净,来一个千里送。
这特娘的,都还真是一些人才……
杨川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那么,就转换一个思路,让匈奴人剥洗干净了,来一个源源不断的千里送吧!
杨川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脸上的疲惫之色更加浓郁,他站起身来,举步向卧房走去,口中吩咐一句:“此事,你们几人好好商议一下,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
……
次日一大早,杨川紧急召见了郭解。
这个曾经的黑涩会大佬,如今一身的富贵之气,手指上戴了七八只黄金戒指,脖子上,戴了一条指头粗的黄金链子,腰间的玉佩足足有拳头大小。
好吧,一看就是暴发户了。
杨川瞅着这个曾经的关中游侠儿,‘噗嗤’一声笑,骂道:“郭解啊郭解,你特娘的还真是个人才,咋弄了这样一副行头,也不怕人笑话?”
郭解躬身施礼,甚为平静的说道:“长宁侯曾经说过,人嘛,为了一口饭食,不寒碜。”
“郭解这半年来倒卖瓷器,赚了太多的钱粮,总得将身上的桀骜不驯遮掩一二,免得朝堂上有些人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
杨川哈哈大笑,指点着郭解笑骂:“你这叫什么?可不就是老虎扮猪?”
郭解也笑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双手递过来:“长宁侯,这是半年来往长安城方向贩卖瓷器的账目底册,请过目。”
杨川接过那一本小册子,随手翻看几眼,笑眯眯的问道:“如今,长安城的瓷器价格和销量如何?”
郭解道:“一套极品的酒具,价值三千钱,一套上品的餐具,包括八只碟子、八个碗、四个小拼盘,价值一千二百五十钱;至于说销量,只能说是供不应求,一瓷难得。”
杨川微微点头。
他沉吟良久,突然道:“长安城那边的生意,继续保持就行了,不要轻易涨价,也不得随意压价,要让公孙弘、陈蟜和刘陵三家不知不觉的积压一大批瓷器,不可令其心生疑虑。”
郭解赶紧拱手道:“此事,某家省得!”
杨川点头,伸了一个懒腰,不经意的说道:“那就开发一下匈奴人的市场吧,用咱们的瓷器,换一些牛羊牲口、小妇人、孩童什么的,都行,本侯胃口好,只要能赚钱,从不嫌弃。”
郭解眼角使劲抽搐几下,苦着脸说道:“匈奴人的钱不好赚,尤其经过这一场大战,那些狼日哈的都穷疯了……”
杨川摆手笑道:“正因为他们都穷疯了,咱们的瓷器才能卖个好价钱。”
郭解甚为疑惑的望着杨川。
杨川扳着指头计算:“漠南之战中,大将军卫青阵斩一万九千余人,霍去病、曹襄他们阵斩两千余人、屠灭三十几个小部落,再加上李息、李沮、路博德等将军斩杀数目,差不多便是一万人左右,多为左贤王麾下左谷蠡王的人;
此外,咱朔方郡灭杀匈奴精锐六万余,其中,绝大多数为右贤王的兵马。
郭大侠,如此三算两算的,你会发现,这一仗打下来,伊稚斜其实并没有伤亡多少人马,反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