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遥,随便一个小小的变故,便可能导致被人给追上,分分钟被打出屎尿。
所以,部队进入葫芦沟,张安世喝令一声‘全速前进’,两千少年骑兵快速完成中途换马,快马加鞭,速度骤然暴涨一大截,终于将后面的追兵再甩开里。
不过,也就多了里而已。
对于精擅长途奔袭的匈奴精锐来说,里之地,也就那么一小会儿工夫。
好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历练和磨合,这一支由三千匈奴少年组建的骑兵队伍,无论是在战斗力还是战斗意识方面,都有了一个长足进步,彼此之间的配合也基本能够做到心有灵犀的默契。
张安世等人窜入葫芦沟的那一刻起,另一头出口处,一千名少年在数百名工匠的帮助下,开始快速布防,将那些‘精铁鹿角’拉开、摆好,只留下一道不足十丈的口子,以便自己人快速通过。
同时,那百十辆‘架子车’也被快速推过来,就在‘精铁鹿角’的正后方一字摆开,弩机‘咔哒咔哒’响个不停,却是将第一批‘箭匣’卡在弩机正上方的箭槽里,犹如一百多头奇奇怪怪的凶兽,让那些正在忐忑的少年兵略感心安。
这也难怪啊。
他们这些少年人在张安世的带领下,虽然也打了十几仗,可是,每次都是袭营、骚扰、暗杀、诱敌深入,像眼下这种正面对抗的硬仗,可是一次都没有经历过。
蹄声隆隆,烟尘滚滚。
张安世和两千少年奇兵狂奔而来。
“快快快,鹿角合龙!”
“弩机角度调整完备,随时准备发射!”
“弓箭手准备!”
“……”
一阵短暂的纷乱后,匈奴人来了。
峡谷地形狭长、逼仄,两万人马无法全面展开,可是,一旦来到谷口这片宽阔地带,登时便露出其可怖的面目。
在这一刻,匈奴骑兵的可怕,终于开始展露。
与那些骚包的羌人完全不同,匈奴人不喜欢在马背上杂耍,也不喜欢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更不会发出各种怪叫、怪笑,自然便不像一群傻逼那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成为汉军弓箭手的活靶子。
匈奴人很沉默。
他们一个个沉默着,黝黑而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基本没什么表情。
如果说有,那就是他们的眼睛很黑,黑亮,隐约间,似乎有森冷的气息在弥漫,让这一支军队看上去像一条凶狠的野狼,越是接近猎物,便越发的沉默、冷静而冷血。
尤其当他们看见,自己的猎物逃出生天后,竟然在一片甚为宽阔的谷口摆上鹿角、战车等,似乎想要在临死前蹦跶几下?
匈奴人很生气。
但是,生气的匈奴人更加沉默。
他们默默取下身上的硬弓,弯弓搭箭,在彼此距离尚有七八十步之遥时,射出了他们的第一波箭。
乱箭纷纷,攒射如雨。
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破空之声,第一波箭雨落在架子车的巨大护盾上,发出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更有一些羽箭掠过护盾的上方,直奔数十步后的那一排骑兵而去。
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如期而至。
架子车的护盾上扎满了匈奴人的狼牙箭,就像一百多只瑟瑟发抖的刺猬,同样保持着沉默。
然后。
等到冲在最前方的匈奴人踏入五六十步时。
架子车后的弩机一阵‘咔哒’乱响,‘嗡’的一声,整个车身猛的向后一缩,便有一大片弩箭泼洒出去,转眼间,便将数百骑匈奴人覆盖其中。
没有什么十分夸张的场景。
那些身穿皮甲、头戴羊皮帽子的匈奴人中箭后,只会‘呃’的闷哼一声,便会连同胯下战马一起向前继续疾冲十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便成了一具死尸。
嗡!
嗡!嗡!嗡!
连续五波箭雨,将冲在最前方的匈奴人射死了几大片,那些凶悍的骑兵却还在向前猛冲,用手中的弓箭,进行徒劳的反击。
他们一个个的悍不畏死,面对汉军的这种弩机齐射似乎并不在乎;因为,根据他们的经验,汉人的这种弩箭最多只能射出三五波。
然而,这一次。
他们似乎有些失算。
因为,这一百多辆架子车上的弩箭,在射出五波后,只经过不到三五个呼吸的停顿,便开始了它们的第二轮齐射。
而且,第二轮齐射的弩箭,射程似乎更远、威力更大,带着一阵摄人心魄的破空之声,能将他们身上的两三层皮甲轻松射穿。
“弓箭手掩护!”
“变换队形,凿阵!”
匈奴人在谷口留下一大片死尸后,终于反应过来,一名不配拥有姓名的万户王厉声怒吼:“变换队形,凿阵!”
所谓凿阵,便是将骑兵的队形摆成一个尖刀形状,最为勇猛的百夫长、千夫长甚至万夫长是刀尖,然后,依次扩大,远远看去便如一把尖刀或凿子,疾冲向前,迅速扎进地方阵营。
汉帝国的北军中,便有一支不足八百的重装骑兵,专门用来凿阵。
如匈奴人这般身穿单薄的皮甲想要凿阵,只能说是无奈之举,因为,面对那十几排寒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