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修大一些,最好弄一个湖心岛什么的,春日秋雨时节,老夫还可以请你过来品茗弹琴……”
杨川摆摆手,头都没回的说道:“看你老贼的表现了。”
董仲舒咧嘴笑道:“不就是成丁加冕之礼么,包在老夫身上……”
……
司仪的事情顺利解决,杨川心情不错。
这便是汉帝国普通权臣的感觉?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也就欺负一下董仲舒这种大读书人罢了。
沿着一条铺了鹅卵石的林间小道,杨川一边走,一边思量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渭水边。
老远的,便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撑着一把羊皮伞,正自出神的望着滚滚东去的渭水,却是张汤。
“他大姨夫,有事?”走近后,杨川笑问一声。
“有两件事,”张汤转头,那张刀子脸上基本没什么表情,“第一件事,大长门说皇帝很高兴;第二件事,大长门说皇帝很生气。”
杨川笑了笑,没说什么话。
让皇帝高兴的,自然是织娘的‘造纸术’,让皇帝生气的,自然是他杨川在刘满之外还结识了民女织娘。
这都是题中之义,并没什么意外。
张汤看着杨川的俊俏小脸,冷声说道:“杨川,要不你和皇帝都退让半步?”
杨川‘嘁’了一声,骂道:“张汤你真是个猪脑子啊,让皇帝退让半步?亏你还想得出来。”
“这天下事,从来就不存在什么退让半步、一步的说法,要是有,那也是百姓人之间的一些琐碎小事,遇到生死存亡的大事,谁特娘的退让谁就是傻……嗯,反正就是很傻。”
张汤说道:“这是大长门的意思,他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先娶了刘满?然后,剩下的麻烦事,他帮你搞定。”
杨川直接摇头:“你们都会错我的意思了。”
这话,就怎么说呢?
他沉吟几声,接着说道:“张汤,你告诉大长门,我杨川不到十八岁就坚决不娶亲,谁告诉皇帝我要先娶民女再娶公主了?
我早就明确告诉过织娘和刘满了,在十八岁以前,谁都别七想八想的,老子看着她们就烦躁,一个个的学习又差,思想还抛锚,简直就是不良少女呢。
你说说,我娶她们进门,是要当妻子呢,还是当学生、当女儿般的教养呢?”
张汤愕然半晌,忍不住问道:“你暂时不娶亲啊?”
杨川被气笑了:“谁说我要娶亲了?我只不过是举行一个成丁之礼,又没说要办婚宴喜酒,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想什么呢!”
张汤被一顿抢白,脸上却明显放松下来,道:“是平阳侯曹襄,他跑到长安城里,咋咋呼呼的见了不少人、说了很多话;
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你小子要先娶一个民女、后娶一个大汉公主,这分明就是给皇帝脸上甩泥,简直不是人……”
杨川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骂道:“曹襄这混蛋,竟然坏我大事!”
张汤问道:“那该怎么办?”
杨川没好气的道:“只能凉拌,还能怎么办!”
曹襄这个混账玩意儿,向来都很听他杨川的话,这一次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将提前商议好的‘低调’给忘了?
此事、甚为诡异啊。
“张汤,曹襄人呢?在长安城还是回来了?”杨川突然问道。
“一个多时辰前回来了,”张汤有些生气的说道,“而且,他还带着那个狗屁东方朔一起回来的!”
杨川听了,嘿嘿一笑:“东方朔回来,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呗。”
张汤梗着脖子不吭声。
东方朔那家伙,一张嘴厉害的很,骂人的角度一般都很刁钻,委实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一听东方朔回来了,杨川心下竟莫名的安定了几分,看来,曹襄在长安城里的‘胡咧咧’,其实便是东方朔的意思?
那家伙的一张嘴被开过光,也是汉帝国难得一见的良善之人,既然有他给曹襄指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应该出不了大的差池。
如此这般想着,杨川、张汤二人回到了庄子上。
刚走进院门,就看见瘦猴似的东方朔快步迎接上来,口中哈哈大笑,说着‘杨川公子东方朔想死你了’,手底下却是一招白猿摘桃,直接阴了张汤一下子。
张汤闷哼一声,弓着身子向后退出半步,口中叱骂:“东方朔,你为何偷袭某家?”
东方朔嘿嘿笑道:“瞧你这人,一年没见面,跟你开个玩笑、试试你的武艺有没有长进也不行?”
张汤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两只手使劲搓揉几下裤裆处,慢慢直起腰杆子,脸上神情也变得淡然起来。
却原来是张安世过来了。
“老师,南宫公主殿下请您过去一趟,”张安世先给杨川拱手禀告,然后,才对父亲张汤、东方朔分别施礼:“安世见过父亲,见过东方朔先生。”
东方朔拱手还礼,笑眯眯的说道:“啧啧,张汤,你儿子乃大汉麒麟子,贵不可言,你就说说,这么好的儿子,你张汤是如何生出来的?”
张汤黑着脸没吭声。
杨川却早已领着张安世向南宫公主所住的阁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