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相就很是难看。
这段时间,杨氏封地上车水马龙,衣着华丽的贵人们络绎不绝,他们有来送礼的,有托关系走门路的,有不远千里来送……
咳咳,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不一定要刹住,但一定要进行严厉的批判!
为了保持自己‘只贪财不好色’的人设,杨川对金子、粮食、牛羊、精铁什么的,一概笑纳。
然后,一转手,便让张安世将所有礼物登记造册后,统一归入甲字号野战营的‘后勤储备’。
想当一名好厨子,第一件要紧事,便是让自己的两只手上不沾油、不染腥,否则,手上打滑,连一口七八斤重的炒锅都颠不起来,遑论颠这天下了。
至于那些小妇人,一概婉拒。
开玩笑,本厨子是那种能经得起诱惑的男人吗?真是的!
长安城一带,渐渐流传出‘太学祭酒不喜女色’的闲言碎语,让杨川的名声再一次受到伤害。
于是,有人‘恍然大悟’后,精心搜罗了几名堪比董偃之流的美少年,梳妆打扮一番后,送了过来……
……
升官发财后,杨川的生活基本没什么变化。
种田,教书,打公主自然便是他的日常。
自从南宫公主铁了心的要办一所‘大汉女子卫校’,她便开始忙碌起来,又是给刘彻写信,又是接见长安城里来的贵妇人,简直就是一个加班狂人。
每天晚饭时分,她便会在刘满、娜仁托娅、张安世三人的陪同下,在菜园、花圃、药田里散散步,吹一吹春天的风。
南宫公主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如今,她的身子骨健壮了不少,在她的脸上、身上,终于能看到四十几岁妇人该有的样子。
这让杨川很高兴。
所以,让这位大汉公主多加加班、多干一点活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给老太太多找点事情让折腾着,兴许对她的身体康复有好处……
正当杨川捉摸着,如何让南宫公主再做点什么事情时,大半年不见音讯的卓氏来了。
这个妇人。
当卓氏走进杨川家的院门时,杨川突然愣住了,忍不住问道:“卓姨,你这是怎么了?”
卓氏看上去很憔悴,似乎老了十几岁,曾经极为秀美柔顺的一头青丝,竟夹杂了不少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也很明显。
尤其让杨川愕然的,是这妇人的两只弯月般的眼睛里,已然没有了昔日的光彩神韵,整个人显得就很是颓丧。
“小郎君还能记得卓姨,这倒让老身颇为欣慰,”卓氏的嗓音也变了,带着一丝老妇人的沧桑,“怎么,看你的神情,不认识了?”
卓氏走到杨川面前,敛衽一礼,淡然说道:“卓氏的五座铁匠铺、两座矿山,如今都交给了内府;天府人间以叁佰金的价格,卖给了大农令桑弘羊;当初我父兄给我的嫁妆,全都让司马相如拿去走人情买官、购置宅院包养小妾去了。
我卓氏没了积蓄,也没脸再回蜀中。
杨川小郎君,我卓文君此番前来,是给你这位故人道一声别,另外,郑重说一句对不起,你的一百多车腌菜、榨菜钱,我卓文君还不起了。”
卓氏这一番话,听得杨川一愣一愣的,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妇人,该不会是不想活……了吧?’
咋就听着像是在安排后事呢?
“区区一些钱财之物,没了就没了吧,”杨川指一指桌子对面的圈椅,温言笑道:“卓姨,先坐吧,今天我请你吃饭。”
卓氏告一声罪,款款落座,却是好一阵子都不曾言语。
杨川很认真的盯着卓氏看,突然说道:“司马相如真不要你了?”
卓氏点点头,旋即又摇头,十分坦然的说道:“其实,也不是说谁不要谁,而是,这两个人的路啊,走到了尽头,突然觉得无趣了。”
杨川不动声色的说道:“司马相如为了能在太学院谋取一席之地,好讲授他的那些狗屁辞赋,竟然讨了一道皇帝的圣旨,跑到我庄子上来走关系,让我直接轰出大门了。”
卓氏叹一口气,道:“司马相如贪图荣华富贵,这本没有什么大错,错的是他向来自视过高,还有些急功近利……”
杨川笑着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春光如此明媚,咱就不说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吧?
说到底,让你把铁匠铺、矿山上缴给皇帝的人是我杨川,如今你落魄至此,我也有过错,卓姨,你就先在我庄子上住一段日子,我借给你一笔钱,你继续做生意吧。”
卓氏摇头,黯然道:“不了,卓文君自有去处。”
杨川坦然道:“你有个屁去处,这天下之大,有你容身之处?昔日你手里有钱,长安城里也曾领略过风云变幻,你能静下心来去种几亩田,苦度余年?”
卓氏不吭声了。
“你放心,我杨川曾经算计过你,这一次,权当是我给你所作的补偿,”杨川沉吟几声,突然问道:“卓姨,你手头可有懂蜀锦的匠人?”
卓氏一愣,反问一句:“你要种桑养蚕?”
杨川点头,正色道:“关中之地气候温润多雨,极适合蚕桑之事,只可惜,我对此事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