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在杨川家住了三天,便赶回长安城去了。
长平侯卫青就要回长安城了。
他在朔方、高阙、雁门一带,打了一个大胜仗,阵斩匈奴骑兵四万七千八百多,缴获牛羊马匹不计其数。
卫青的‘叉烧包’打法,直接把匈奴人给打懵了。
在那些草原人的意识中,从来都是自己长驱直入,大肆劫掠一番后,杀一些大汉朝的男人,祸祸一些大汉朝的妇人,就像串门转亲戚一般,占了便宜以后就会扬长而去。
结果这一次,卫青比他们还要过分,明面上摆出一副与匈奴主力大决战的姿态,同时,他自己却带着三万汉军精锐骑兵,长途奔袭高阙,顺手就把右贤王给打趴下了。
然后,调过头来,在漠北草原上横扫一千三百里,灭掉大小部落一百三十多个,抢走大批的牛羊牲口、妇人和孩童。
至于男丁,一律杀绝。
而且,这些战果都还不算什么,真正让匈奴人心惊肉跳的,却还是卫青的诱敌深入之计,将伊稚斜最精锐的五万主力骑兵,诱入河南地后,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也就是说,伊稚斜的那五万人马,此刻就困在朔方,一人一骑都不曾逃回漠北。
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在没有任何给养的情况下,那五万人马的悲惨命运已然注定……
刘彻传旨,让李广、李息、李蔡、公孙贺等人严防死守,切断匈奴人的所有后路,争取能困死一大半,投降一小半。
至于剩下的零星骑兵,可以作为北军或羽林军练手的活靶子,慢慢猎杀殆尽就行了。
卫青、张骞二人,则被皇帝召回长安城……
……
南宫公主留下来了。
她给刘彻捎了一個口信,声称在杨川、霍去病二人封侯前,会一直住在杨川的庄子上,就想看看,在这狗屁大汉天下,谁还敢来欺负人。
这位大汉公主……好吧,杨川承认,这位二姨还真就十分的霸气呢。
杨川哭笑不得,也只好将这位可怜的大汉公主安顿下来,专门腾出一座阁楼,并让刘满、娜仁托娅一起搬过去同住,也好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很快的,刘彻各种赏赐下来了。
各种皇家仪仗、器皿、靠山妇、宫人、宫女等一样不缺,都是按照大汉长公主的规格……的基础上,翻了三倍。
杨川心知肚明,这些待遇和赏赐,其中有一半左右,估计是顺手给刘满的……
对杨川来说,这些都很重要。
但是,对解决眼前的困难来说,几乎没什么作用。
他也算是看清楚了,最近几年内,刘彻不可能再给他拨付什么钱粮了。
这不能怪刘彻这个皇帝抠抠搜搜,实在是大汉朝跟匈奴人的这几仗打下来,文景之治的那些钱粮积蓄,估计也消耗大半。
如今的刘彻,其实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想通这一点,杨川反而心态平和起来,沉浸心神,更加精打细算的筹划着、盘算着。
作为一名合格的厨子,杨川最精擅的,无非是整合手头有限的食材,烹制出一道相对可口的美食。
一个野战营的后勤给养,加上一个太学院的筹建,所需钱粮缺口实在太大,就算把刘满卖掉,也筹不够那一笔天文数字的钱粮啊。
所以,有靠山是好事,该自己解决的困难,还是得脚踏实地的去坑蒙拐骗……咳咳,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的去筹谋、去算计,决不能掉以轻心。
‘刘陵最近在忙什么呢?’
‘听说郭解挖出七十几车于阗玉籽料,估计开春就能运抵长安城,看来,盘踞在河西走廊的浑邪王、休屠王也是穷疯了,这种生意也敢做?’
‘桑弘羊这狗日哈的,谋了主父偃的推恩令,怎么悄咪咪的还不见动静?要不要给烧一把火?’
‘对了,还有馆陶公主的那两个蠢货儿子,怎么还不见动静?莫非,没上当……’
鱼饵洒出去好几把,眼下,除了刘陵、董仲舒两个人主动咬钩,杨川的很多谋算都处于悬而未决的境况,这让他有些烦恼。
罢了,饭要一口一口,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搞定太学院的事情再说……
就在杨川、霍去病、曹襄等人陪着南宫公主吃涮羊肉的时候,桑弘羊终于来了。
“桑弘羊见过南宫公主殿下。”
“桑弘羊见过满月公主殿下。”
“桑弘羊见过平阳侯。”
“桑弘羊见过少上造、太学祭酒。”
“桑弘羊见过羽林郎。”
“呃、桑弘羊见过董公……”
这一圈见礼下来,杨川登时便明白过来,桑弘羊这条鱼在咬钩后,还把自己的嘴给焊死了。
“桑弘羊,听说你曾经几次三番坑害过我家杨川?”
不等其他人开口说话,南宫公主冷声斥道:“要不是你桑弘羊还算有点本事,给刘彘搞了不少钱粮用来攻打匈奴猪狗,本宫早就将你桑弘羊弄死七八次了,你可知晓?”
桑弘羊赶紧上前,躬身干笑道:“桑弘羊知罪,知罪了。”
“知罪了就好,”南宫公主指着大圆桌席口的位置,“来啊,给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