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结识几名大才子什么的,多好。”
刘满撇一撇嘴:“嘁,那些绣花枕头,本妾身一爪子掐下去,估计都会哭,没意思。”
娜仁托娅使劲点头:“对,肯定会哭鼻子!”
经过这将近两年的喂养,这个匈奴血脉的丫头,终于不再是豆芽菜模样,却终究还是偏瘦弱,脑袋比曹襄的小不了多少,但很耐看。
“张安世,你觉得董仲舒在咱们庄子附近修筑学堂,是想干什么?”
杨川看向一声不吭的张安世,道:“那位董公对你可是青眼有加呢,要不、过去念几天圣贤书?你要知道,莪本身真没念几天书,圣贤文章好多字都不认识呢。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倒不妨去跟着董仲舒做一段时间的学问,那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这几句话,杨川说的甚为真诚。
毕竟,要论及那些圣贤书、圣贤的微言大义,董仲舒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启蒙老师……
“老师,董仲舒不过是想将咱们算术之学,纳入他那套天人感应的学问里,没什么新意,也没什么意思。”
张安世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拱手道:“想要读圣贤书,长安城里多的是,董仲舒的学问固然做的不错,但人品不行,心胸狭隘,不容许公羊学之外的任何学说流传,说到底,他应该是孔夫子的一个叛徒罢了。”
杨川闭嘴了。
不管张安世说的对不对,就这一副小老夫子的模样,他自忖就做不到。
张汤的这个儿子,简直就、嗯,简直就很厉害啊。
“老师,学生窃以为,董仲舒之所以在咱们庄子附近修筑学堂,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学问,”张安世沉吟几声,继续说道:“他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没有得到皇帝的首肯,此为其一;
其二,他提出的天人感应学说,皇帝其实很是反感,根本就不会让他在朝廷做大官、掌实权,故而,他急于寻求权贵之家的支持和庇护;
其三,董仲舒的学问有缺陷,这也让其他读书人大为诟病的一件事,而咱们的算术之学,刚好可以作为他那一套学问的补充,完善他的学问;
其四,与老师联手,便等若是与大汉长公主殿下、长平侯、平阳侯等联手,用老师的话说,四舍五入,就等若是与皇帝联手,推行他的那一套学说。
老师,这样的好事,他不急,谁急?”
杨川沉思良久,很认真的问道:“那你说,该如何与之相处?”
张安世也沉思良久,方才说道:“以学生看来,老师不妨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的应承下来。”
“泾水清,渭水浊,人都说泾渭分明,但极少有人想过,其实,无论是泾水还是渭水,终归还不是汇聚成一条更大的河流了么?”
“大浪淘沙,别人看到的是百舸争流,实际上,老师本就是这一条大河,管他是谁的船,看着不顺眼,一个浪头打过去掀翻就是了。”
“所以,学生斗胆建议,敞开了,就让董仲舒过来兼容并蓄,不惹人,还可以在遇到事情时,将那老贼推出去做一个挡箭牌,何乐而不为呢?”
杨川嘿然而笑,道:“张安世,你个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