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就算是皇帝听闻你刘陵的名声,也只能望璧兴叹,你还做什么人啊?”
刘陵慵懒的翻了一个身,露出两大片白花花的肥肉,轻声叹息道:“杨川啊杨川,你这个小冤家,让小姑我好生为难。
你说说,我连你小子的长处和短处都不曾见过,你却熟知小姑的深浅,这一笔买卖啊,我觉得自己注定要吃亏。”
杨川恨不得伸出二指,使劲戳几下自己的双眼。
听听,这妇人的言语之间,与后世一些荤素搭配的‘段子’,何其相似?简直就如出一辙啊。
如此说来,‘段子’也是汉帝国的传统之一……
“杨川,你坐过来些,小姑有几句贴心话要对你讲,”刘陵继续挑逗着杨川,眼底却分明有一抹冷意。
“刘陵,我说过,我杨川只贪财,不好色,”杨川站起身来,便要离去,“准备好你的货,我亲自带人出一趟雁门关。”
“等等!”
刘陵突然坐起来,丝绸衣衫滑落,露出一些读者老爷不喜欢看的画面,柔声说道:“杨川,我已经派郭解去西域了。”
“若是你所说的那地方挖不出于阗玉籽料,我会亲手弄死你。”
“对了,你身边所有人,都会死。”
“放心,小姑从七八岁开始,就每天活剥几只野猫的皮,我最喜欢听到那种凄厉的惨嚎之声,别人的痛苦和绝望,会让我的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自己的皮也剥掉。”
“对,就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很疼的剥掉!”
然后,这妇人突然发起了癫狂,猛的向杨川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咬牙切齿,两只眼睛里发出森寒幽冷的光。
同时,宛如一只癫狂的母凶兽,喉咙深处竟传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让杨川一阵头皮爆炸,一个箭步便窜出了房门。
“杨川,你若骗我,我就让你死!”
“你给我死!”
“死死死……”
杨川一溜烟跑出去一百多步,方才放缓脚步,听着那座黑黝黝的阁楼里,传出刘陵咬牙切齿的嘶吼之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他确信无疑的知道,其实,刘陵,纯粹就是一个疯子……
……
长安城,未央宫。
一场酒宴已然接近尾声,刘彻慵懒的躺在绣榻之上,身边两名容颜清丽的小妇人正在给他揉肩捏腿。
刘彻喝了太多的酒,看上去有些醉眼迷离,却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狂饮不休,一圈浓黑胡须,早就被弄得湿淋淋的,一片狼藉。
“好,此舞甚佳,赏!”
“李延年,你今日演奏的这一曲‘北方有佳人’,怎的与前些日子的不太一样?”
“过来,让朕看看你操琴的手……”
闻听皇帝召唤,李延年连滚带爬的趋步上前,‘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刘彻的绣榻旁边,伸出两只白皙而修长的手。
“李延年,你、清瘦了许多啊。”刘彻捏着李延年的手,轻轻抚摩着,醉态可掬。
李延年哀声唤一声‘陛下’,登时便泪如雨下。
刘彻哈哈大笑,将李延年往身边拉了一把,豪迈的说道:“莫要哭啼,你的委屈朕心里明白,回头啊,见了杨川小贼,朕亲自打他一顿给你出气,如何?”
李延年抱住刘彻的臂膀,又是一顿啼哭,哀切的目光里,蕴含着无尽的迷恋与依赖,直直的凝视着皇帝的眼。
“好了好了,”刘彻一把揽住李延年的腰肢,便要有所动作,却被李延年用拳头顶住了。
“陛下,奴婢心如绞痛,今夜恐怕……”李延年呢喃着说道,并用脸颊去磨蹭刘彻的手背。
刘彻又是一阵爽朗大笑,道:“爱卿不方便,那就不弄你了,等会儿朕去弄你妹妹。”
说着话,皇帝抽回自己的手,闭上双目,大口大口的喷吐着浓烈酒气,道:“都退下吧,朕累了。”
一众乐师、舞娘、宫人,纷纷退出大殿。
李延年柔声道:“陛下,奴婢今夜委实……”
“你们都下去,朕要歇息了,”刘彻摆一摆手,推开身侧的两名小妇人,“都下去吧。”
“滚!”
于是,所有人都滚蛋了。
‘吱扭扭’一阵响,却是值守宫人小心翼翼的将殿门关闭,偌大的寝宫内,就剩下刘彻躺在绣榻之上,喷吐着酒气。
十几个呼吸后,崔九从某一个阴影处悄然出现,拱手道:“陛下。”
刘彻慢慢坐直身子,脸颊之上虽然尚有一些酒后的酡红之色,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有变数?”
崔九道:“我被杨川小贼给骗了。”
刘彻微微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也有被人骗的时候?看样子,那几个臭小子如今也慢慢长大了啊?”
崔九难得一见的叹一口气,道:“杨川用一个远在几千里外的于阗玉矿,骗了刘陵的五千匹匈奴马;结果,他自己根本就不动手,就等着我去把马牵回来了,再分给他们野战营八百匹;
这些倒还罢了。
陛下,那小子的胆子有点肥,连陛下都开始骗了……”
刘彻颇有意味的瞅着崔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