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妇人,更是吊着一口气而已,似乎一口气便能给吹死。
幸运的是,这一路回来,一个都没有死掉。
“杨川,你跑哪里去了!”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知不知道妾身在等你半夜,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刚回到庄子大门口,刘满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杨川就是一阵哭闹,两只爪子在其胳膊上、肋下、大腿根等处,又掐又拧,眼泪鼻涕糊了杨川一脸。
一改常态的,杨川没有生气,也没有与之贴身厮打,而是默默忍受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被人惦念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头暖暖的,鼻子略微有点酸。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还是当初他为了躲避刘嫖老妇的猎杀,逃进秦岭深处一个多月,霍去病第一次见面便将他一拳打飞出去好几丈。
相比霍去病那二逼的一拳重击,刘满的指甲和牙齿,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他基本还能忍住……
渐渐的,刘满发现不对劲了。
她松开杨川的身子,探头看一眼他身后那两百多凄惨无比的‘人牲口’,仰头凝视着杨川的俊俏小脸上,看似平淡,实则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她突然扑入其怀中,呜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对不起杨川,我弄疼你了……”
杨川伸手,揉一揉刘满乱蓬蓬的发髻,捏着她那被夜风冻得冰凉的脸蛋,温言道:“没事的,我这不回来了么。”
刘满突然有点不适应,‘噗嗤’一笑,一不小心,鼻子吹出两个硕大的泡泡,羞得她无地自容,照着杨川的肋下就是一拳:“讨厌,让你笑话人家!”
杨川疼的一声闷哼,却没有说什么。
他转头看向一旁垂首偷笑的堂邑父:“堂邑父大叔,让大家喝两碗淡盐水,喝一碗稀粥,再给他们洗个热水澡吧。”
堂邑父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大踏步的走过去,领着两百多‘人牲口’向庄子里走去;每一个人经过杨川身边,都要十分卑微的跪下磕头,却让杨川一阵烦躁。
“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去喝淡盐水!”
杨川撵走那些‘人牲口’,这才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默然不语的霍去病、曹襄:“你们两个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
三人……不对,还有粘在杨川身上剥不下来的鼻涕虫刘满,四个人来到杨川的阁楼上,关好门窗,并让豹姐到屋顶守着。
杨川这才躺平在马扎子上,从怀中取出一截竹管丢给曹襄:“你们先看看。”
曹襄、霍去病、刘满三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玩意?”看着杨川脸色郑重,曹襄也收敛起往日的嬉皮笑脸,从竹管里抽出一卷丝帛之物。
只看得几眼,曹襄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他顺手将那片丝帛递给霍去病,跟杨川一样,也直接躺平了。
“什么东西啊,搞的神神叨叨的……***!”刘满探出头去,看着霍去病手中的丝帛,突然骂出一句十分下流的脏话。
“不对啊,凭什么曹襄的一条命价值十万金,我的才五千金?”
霍去病看了好一阵子,伸手挠一挠后脑勺,两只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疑惑:“还有,就连杨川的一条命都价值万金,凭什么我的命比你们的便宜?”
对于霍去病的困惑,杨川、曹襄都懒得理会了。
这个铁憨憨,在有些方面表现惊人,不仅思路清奇、逻辑缜密,就连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都可以做到明察秋毫;可对有些事,却总感觉缺了一根弦,木讷得令人绝望。
“因为你不够帅啊。”刘满幸灾乐祸的笑道。
“帅是什么意思?”霍去病困惑的问道。
“这个帅啊,就是你漱口洗脸的时候很好看,跑路的时候也很好看,就连杨川打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的好看啊……”刘满十分动情的瞅着杨川低语。
杨川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没好气的骂道:“麻蛋,都特娘的给老子正常些!”
看看这几个货,他就是一阵心累,总感觉自己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曹襄,你看此事可有蹊跷?”镇压了霍去病、刘满,杨川侧头看向曹襄,“咱们回到封地才两三日,这一份悬赏令就能送到一个猎奴团的小头目手中,这人的本事很大啊。”
曹襄伸手从霍去病手中拿过那一片丝帛,仔细看了一会儿,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两根手指在大腿上轻轻叩击不止。
“我想,我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曹襄突然说道:“他们想要对付的,不是母亲,也不是本侯,而是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