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谨小慎微,将府里那些贪脏枉法的积年老仆都收拾了一遍。
就差关起门过日子了,尤其是对东府蓉哥儿一家,只是出府的时候送了五千两银子,便再也没有提过,今个这是怎么了。
还要让自己请了荣哥儿吃酒,纳闷归纳闷,但是嘴上反应很快。
“儿子明白,立刻就去办。”
“嗯,你去吧,你媳妇虽说不识字,但是脑子灵活,你们二人要好好的商量,怎么把荣府发扬光大,将来都是你们的家业。”
“谨遵老爷之命,儿子去了。”
贾赦挥挥手,便不再言语。
贾琏出了荣禧堂,沿着抄手游廊,穿过一个小门就进了东跨院,这是原来贾赦的院子,现在归他和王熙凤住。
搬过来后,开了角门,与荣禧堂的正院打通了,这才像是一家人该有样子,哪像以前贾赦,完全就像是一个牢房。
东跨院正房内,平儿正在伺候王熙凤吃东西,她有孕已经三个月了,毕竟是协管两府,位高权重,吃食那根本就不用提,自是最好的招呼。
抬眼看贾琏卷起门帘进了屋内,平儿赶紧行礼。
“二爷,回来了。”
“嗯,爷也饿了,你给爷弄点吃的去。”
贾琏被贾赦叫过去,平儿是知道的,现在又这么说,她立刻就明白这两口子是有话要说的,赶紧行礼应是,便出去了。
王熙凤见他神情平淡,不像是挨了打的样子。
“怎么,老爷又发落你了。”
“没有,不过倒是说些事情,其中就有关你的,听说今个老太太叫了老爷和二叔议事,不欢而散,估摸着有些关系。
打今起,东府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老爷说既然分了家,那就各管各的,你有了身孕也不便再抛头露面,耗费心思了。
管好咱们荣府就是了,另外要你把老爷的印鉴和帖子交上去,说起这事了,我想问问你,你在外面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连老爷都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害死咱们全家啊,你没看荣哥儿那是什么下场,要不是有贵人出手,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王熙凤听贾琏这一通埋怨,顿时也是悲从中来,孕期的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一下就把手里的筷子丢在桌上。
“我干什么了,你要这么埋怨我,还老爷知道了,知道什么了,你倒是给我说啊,我辛辛苦苦支撑这个家,为了什么。
不还是为了你,你倒是上进一些啊,天天沾花惹草,还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天天叫我给你擦屁股。
如今可倒是好了,反倒是埋怨起我来了,可怜莪给你们贾家生儿育女,伺候得你出门人五人六,我错哪了我。
还要把帖子印鉴收了,这是拿我贼人防着呢。”
说着,心里想着这些年的事情,为了能在贾家站稳脚跟,贾家上下奢靡惯了,自己掌家连嫁妆都贴进去不少,如今竟落了埋怨,眼泪是越发控制不住。
贾琏见王熙凤哭哭啼啼,心中也是有些不喜。
“哭,哭有什么用,你干了什么你不清楚,我问你放印子钱有吧,长安府张金哥的事也有吧,还要一桩一件的给你算算?
这些老爷都知道,还有老爷不知道的你干了多少,真要等到事发了,咱们被流放三千里的时候,你才能明白吗?”
被贾琏这么一点,王熙凤心中的怒火和悲苦,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代之的恐惧和惊慌。
“二爷,二爷,老爷真知道了?”
“老爷当年可是被上皇赐字恩候,又是当年太子府的武官之首,你以为他像二叔一样不通俗务吗,这是给咱们那留着脸面呐。
如今二叔搬到了东府,你再看咱们府上什么那些老仆,譬如赖家以前仗着老太太的威风,什么都敢往家里拿,现在在哪呢?
早就被老爷发往辽东种地去了,还有那谁,更惨,被报了官当成逃奴活活打死,这些奴才也是该死,光银子家产都挖出来七八十万两。
按说咱们也不缺钱啊,你怎么就想着干这些缺德坏良心的事儿呢,老爷发话了,让你赶紧收拾了首尾,那周瑞家的掺乎太多,收拾了吧。”
王熙凤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拉住贾琏的胳膊。
“老爷,真说了这话?”
“呵,要不你去问问老爷去,该收回的收回,该赔钱就赔钱,收拾干净了内外的事情,将来等我承袭了爵位,你也是诰命夫人了。
是当诰命夫人,还是等着流放充军,你自己看着办。”
“好,我知道了,干这些事都是为了家里,那时候上上下下一大家子,行情利往的哪个不要花钱。”
“知道了,夫人辛苦,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好好的养活大,比什么都好。
就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老爷今个问起蓉哥儿的事情了,还说让我请他吃饭,你帮我想想是为了什么?”
“荣哥儿?
不应该啊,东府敬大伯出了事,老爷都快恨死珍大哥了,连带着蓉哥儿都被记恨了,怎么会想着让你跟他交际,还说了什么?”
贾琏把贾赦交代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