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个希望,儿子不行就换小号,培养孙子贾蓉。
这婚事可得好好的张罗张罗才行,那秦业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而且是为了给贾政还人情,心中着实有些不愿意。
凭什么荣府捅的窟窿,要让宁府来补呢。
况且那秦可卿还只是秦业在养生堂领养的孤女,怎么可能担当贾家未来族长、宁府袭爵人的正妻。
何况自己也有打算好好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家,哪天自己不在了,还能帮衬一下宁府,找这么一个小户,净是倒贴了。
“存周啊,不是大哥不领你的情,你是知道宁府情况的,当初国公老爷可是从户部借了不少银钱,现在朝廷清欠,不得不还啊。
宁荣二府一共欠了户部银子一百三十万两,其中宁府占了五十五万两,这四成也是二十多万两银子。
原本想着还能拖拖,可是镇远侯这么一还银子,谁还敢拖,我凑了凑府中银子,也就勉强凑够银子。
若是再给蓉儿办婚事,怕是远远不够的,咱们贾家虽然式微,但是该有的排场,和体面总还是要有的,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所以啊,这个婚事先放放再说,反正蓉哥也还小,再等上两年也不碍事的。”
贾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谁能想朝廷怎么想出这个清欠的法子,清芳跟我抱怨过,荣府这次要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才能渡过难关。
家里的存银也是不够,还想着跟薛家挪一些银子使使呢,都怪这镇远侯非要做这露头的椽子,着实可恨了一些。
都说这镇远侯投了义忠亲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贾敬看着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贾政,尽管是私下,也不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谁知道府内有多少皇宫的探子。
“存周,你是昏了头了吧,竟然胡言乱语,还不住嘴,这等事是你我可以论断的,管他哪个,我们贾家做好自己就行了,眼下还没有到了站队的那一步。
珍儿那畜生以前做的好事,首尾我已经都处理过了,老太太说的对,咱们贾家可经不起风浪了,稳妥一点的好。”
“敬大哥,我失言了。”
“无事,就当你是酒后胡话了,蓉儿婚事先等等吧,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歇歇,你刚出了事情,差使上还是要尽尽力,莫要辜负了元春的心意。”
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吭声。
贾政又要再说,见此也不好再说了,随即告辞而去。
贾敬看着贾政出门,这才睁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但是猛地又吐了出来,这些年吃了不少丹药,体内丹毒正在侵蚀着身体。
他大声咳嗽了几声,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估计再撑个三两年罢了。
宁府是祖宗创下的基业,不能就此没落,或拱手让人。
荣府也不行。
贾政从宁府回到荣府,经过贾氏宗祠,都中八房的先辈都在此供奉,现在算算还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宁荣二府的主枝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从演、源二公至今,宁府已传至第五代,而荣府的第四代已经开始为家族奔忙了。
如今朝中天有二日,乱象丛生,贾家还能走多远呢。
敬大哥说的对啊,大姐儿元春能在德王那里站稳,以后自然是好的,从宗祠仪门出来,路过贾赦的门口。
黑油漆大门,两尊小号石狮子镇在门口。
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自己这位大哥对自己那是真看不上眼,其中又牵扯了家产的纠葛,国事难,家事亦难,想到贾母,又想到自己的遭遇。
不禁感叹。
男人真难啊。
去时兴致冲冲,回时意兴阑珊。
王夫人见他神情低落,还以为他还在为在朝廷吃了挂落,而不开心,就迎上前来。
“老爷,我那妹妹从金陵捎信来了,薛家举家前来都中,本来还想着短缺银子的事情,要过些时日才能筹到。
现在是瞌睡遇到了枕头,薛家举家迁来都中,这银子的事情就好说了。”
“哦,确实是一件好事,我知道了,等薛家太太来了,你好好招待,对了,内兄那边银子筹的如何了?”
“家兄那边欠的银子不多,已经筹齐了银两。”
“嗯,这就好,你先去歇息吧,我去看会书,今夜不过来了。”
王夫人看着贾政朝后面走去,心中恼怒,但是无济于事,只是紧紧的攥住拳头,自从珠儿去后,他就很少跟自己同房了。
指定去了那赵姨娘处了,一个粗俗的丫鬟胚子、下里巴人,怎么就这么赵待见。
贱人,狐媚子。
贾政看了一会书,心里烦躁,随手扔下书,果真去了赵姨娘处。
那赵姨娘见了贾政,笑颜如花。
忙走上前去,挽着贾政的手臂,细声腻气。
“老爷,您来了,看我的头上这花,是不是很好看,人家是专门买给你看的。”
贾政看着这个没有什么墨水的小妾,甚至有时觉得有些粗鄙。
但是每次来这里,都觉得浑身舒坦、通透。
“好看,好看,环儿最近可有读书啊?”
“唉,那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