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音不知上面都发生了什么,两个孩子都在梁皇手中,一个已经确定了位置,另一个却怎么也找不到。投鼠忌器,所以入宫以来就一直装傻充愣。
好在梁皇也陪着她演,看来是时机还不成熟。可是今天怎会突然发难,是什么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这时再装下去已经没必要了,手伸向了脖颈,将颈间的墨玉坠扯了出来,手影翻飞,转眼间一个圆形玉坠就变成了一只昂头天外的狮子模样!
台阶上送葬的队伍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只见云天音将手中的将军印放在身旁的灯台上,火光的映照下,就见天顶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云字。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再一细看,那一个又一个的云字渐渐散开,成了天上一层又一层的云朵!
这时不知是谁打破了这地宫的寂静,高喊道:“一层,又一层,我看见了七层!”
“我,我看见了十三层,上面还有彩虹!”
“快看,十九层,十九层上面有天宫!真的是天宫!还有仙官抚琴,仙娥跳舞!”
就见云天音轻轻一个收拳动作,天宫不见了,彩虹不见了,云朵也不见了,手中依旧只有那圆形墨玉项坠!
云天音声音不大,却像是扒在每个人耳边在说:“将军印给你,放了我兄长,接着!”
说着,老梁皇终生都在期盼的将军印就向他飞来!
却见云长缨一个伸手,能主宰千军万马的云家军将军印就落在了他手中!
“云长缨,你干什么?”
“兄长,给他,我只要你平安!”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云长缨将手中的将军印上下抛了抛,吓得老梁皇手都在发抖,生怕一个接不稳,这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此毁去!
“陛下,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在演戏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小妹亲自走上高台,然后逼她喝下蚀骨令!”
“你……”老梁皇一个你字出口没了下文,他承认,他就是这么想的!
“陛下,您怕什么,这地宫内可都是您的人呐,您只要一句吩咐,我兄妹二人插翅难飞。来吧,鼓起勇气,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老梁皇也恨恨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你云家都做了什么,若不是你云家擅自出兵,现在三国沦陷,早就到了朕重整山河之时!”
云天音耳力过人,却从未在人前展露过,这时气的直接接话道:“陛下,您是想要一个没了子民的三国吗?海寇西羌和掸邦,他们的实力有多强悍,作战有多狠,攻城掠地每到一处都杀个鸡犬不留。不尽早出兵,等他以战养战,势气只会越来越盛。你以为就你能杀得了他们,那三国军队都是纸糊的吗?还是你想咱大梁跟着三国一起沦陷!”
这是云天音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今天终于问出了口,心里有几分畅快!
这大逆不道的话就这般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老梁皇气得手都在发抖却无言以对,强词夺理道:“你云家占了全国半数以上的兵马,朕想动用一兵一卒还要先看你的脸色,朕今天决定收回将军印有错吗?”
“没错,所以如今您兵权在手,就劳烦您,放我兄长下来,我兄妹二人从此浪迹天涯,再也不来京城碍您的眼!”
谈话已经激化到如此程度,皇帝金口玉言除了放人没有别的路可走。可他所图的根本就不是将军印,他怎么可能放人!
说出将军印也不过是有一个同云天音翻脸的正当理由罢了!毕竟下面一众朝臣可都看着呢。
却不料他面色一转,和蔼道:“天音啊,你兄长体弱,来这地宫多时,身体疲累,就劳烦你亲自来接他吧!”说着宝剑向云长缨颈脉压了压,顿时有血渗出!
“好!”云天音说着,手掌向下压了压,打了一个您先别动手的手势,然后纵身一跃,向玄堂掠去!
哪知云长缨一手钳制住老梁皇的手道:“真的不能放小妹走?”
老梁皇不言,却眼神坚定。
取了通灵珠能医好自己腐烂的身体,还能获得永恒的寿数。不取通灵珠,自己寿数将尽,江山易主,他还有选择了必要吗?
他要做一个万岁万万岁的皇帝,为此已经残害了多少幼童,其实早已不能回头了。
而他从不曾后悔,也满心期待着!
确定了他的眼神,云长缨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似是卸下了一身枷锁,浑身轻松!
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道:“陛下,您送她蚀骨令,为兄就送他弑君刀!记住,这是您自己的选择!”
老梁皇有些错愕,不知这话何意!
就见云长缨高声道:“陛下饶命,草民……”正说着抓起身旁侍卫的手,将他手中的蚀骨令一饮而尽,身体又一旋转,宝剑利刃割开了颈脉,顿时血流如柱,人也向高台下跌去!
小妹,老梁皇不会给你活路,却还顾及着在百官面前做个名君。今天就由大哥揭开这层遮羞布吧!
有了这把弑君刀,以后你就不再受皇权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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