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事情原委,大国师也不再执着秦沧海的托付,想那苗疆圣女如今尸骨无存,仅剩下一件嫁衣还险些成了引起大梁与苗疆开战的导火索。
也够可怜的了,就让自己做一回小人又如何,成全了陛下对苗疆圣女的痴情,还消弭了一场战争,不亏!
至于药王宗,老梁皇几天前就已经下了圣旨,停止对药王宗的一切药物供应,药王宗弟子就地监禁,没了国力支援,看他宗门还拿什么在百姓中收买人心。
嫁衣之事达成一致后,一场盛大的送葬仪式开始了。
起灵,大皇子举着白幡,后面跟着一众送葬队伍,陪葬的金银器皿一箱又一箱。
纸人,纸马,纸扎的宫殿,纸钱飘的纷纷扬扬比天上下的鹅毛大雪还要密实,人走在路上都感觉脚下软绵绵的。
哀乐声,和尚的诵经声更是比群臣的哭声还要高。
宫门开启,临街百姓跪立于风雪中,冻的浑身发着抖,牙齿磕碰声不断!
在这天地一片白的颜色中,唯有云天音的大红宫装格外扎眼。
这让满城的百姓看了同样摸不着头脑,容颜昳丽,衣着华美,只是与今天的场合不搭。
百姓怎会知道,这几套宫装大国师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哪知公主回宫,皇后出殡,这不是赶上了嘛!
没办法,马上准备孝衣也来不及了,就让公主穿上呗,皇后她老人家就将就看吧,反正还挺好看的不是吗!
云天音今天的装束又全部换了新的,其目的不言而喻,睡了几天刚刚养回来的精神又被弱水寒烟那烈火焚身般的痛苦打回谷底。
身如凌迟,面上不显。
是老梁皇的算计没错了。
更可笑的是居然有人将与蛊毒相关的一切罪孽全部推给了南旋归。
南旋归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敢说能看透,可也不是宫武那般疯魔之徒,
这时白露县主沙小囡悄悄来到云天音身边道:“公主,云承元帅已经带兵候在城外,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军队也在三十里外!逼宫之日应不在远!”
云天音:“西齐可有消息?”
“有,君赛率领残兵潜入了大梁,韩胜将军人虽在二皇子帐下,却已传令西北军,令他手下的几个百夫长暗中清剿西齐蛊人!君莫离已经令人将西齐后宫珍藏的古琴绕梁送往京城,您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了!”
“绕梁?”云天音有些疑惑。
她只知道号钟古琴在峨眉派,却不知绕梁竟在西齐,有了这两柄古琴,后续之事应是如虎添翼!
“药王宗弟子被关押了多少?”云天音问的云淡风轻,沙小囡听的却如五雷轰顶!
“公主,您知道?”重华南柯众人已经嘱咐小白露,务必要瞒下此事。
虽然云天音是宗门的领袖,可她为宗门和这天下百姓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若是可以,弟子们更希望她撇下这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去西齐,去岭南军驻地,或是去光明城,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小囡,记着,我虽不是个太自私的人,可也不是圣人,但谁若动了我的人,我照样敢拿这整个天下陪他玩!人与人之间自有亲疏远近,而你们,就是我的底线,什么舍小家顾大家,我云天音没那觉悟!”
“好,公主,弟子们不让说,但我觉得您说的对,药王宗不愧对任何人,没理由遭这不公待遇!”
“嗯!说吧!”
“可儿和宇鑫前辈都传回消息,各地医馆均被查封,掌柜和郎中抓去大牢候审,可是具体犯了什么事,衙门还给不出说法。唯一庆幸的是这段时间疫病已被控制住了,各州县的官爷念及弟子们有功无过,好吃好喝地供养着,没受什么苦!”
“嗯!还好,通知李千秋、秦展棚和陈忠良,到他们出力的时候了,务要保证我宗门弟子平安无虞!”
“是,那是否要放了弟子们!”
“不用,圣上下的口谕,总要给几分薄面的,公然抗旨,就真的等同叛国了!”
“是!”
“京城内施粥怎么样了?”
“公主,施粥的情况还是喜人的,雁归楼酒家和云来客栈互相打擂台,支起十二口大锅每天昼夜不停!”
“嗯,告诉苏小佩,加水不加米,对了,用糙米青稞熬煮!”
“这个,公主,为何要这样做?”
云天音望着眼前的小女孩道:“傻丫头,不是每个地方都叫乐安城,你要用心留意,那些前来领粥的,看看有多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十指黑灰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去帮忙施粥,总是有那么一些人,看似并不是很穷的样子,却屡屡插队,将几个乞儿挤到一边去,那些乞儿还很怕他们的样子!”
“没错,就是这些人,他们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或是一些过的还不错的贩夫走卒?”
“原来如此,还是公主睿智!”
“哪里,傻丫头,你被查克保护的太好了,不懂人心的贪得无厌!”
沙小囡被说的脸上一红,娇嗔道:“哪有,他还不是仗着公主的名头混,若不是陛下知道他是您派来的,去年就被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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