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群众骂的沸反盈天,里面云天音竟无力反驳,她能说什么,说你们又被谣言骗了!
还是说一群蠢货,什么时候才能带上脑子再出门!那武安州百姓一看就是被南蛮兵士所杀,武器是不会骗人的。
他们中还藏匿了蛊人,抓的,挠的,咬的都是蛊人所为!
自己的将军剑和无影蚕丝在尸体上留下的伤痕薄如蚕翼,而且都出现在南蛮兵身上。哪像城中百姓被砍的皮肉翻卷,死的那叫一个不够体面。
这时方天佑愤慨道:“师父,要不我出去,与他们说个清楚,论个明白。那五万人的血债,休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栽赃给我们!”
云天音:“一群被人教唆的乌合之众,与他们争长论短干嘛,鸡同鸭讲罢了!我们是要出去,只不过是偷偷溜出去!”
君莫离见云天音刚刚醒来还要操心这些,实在有些心疼:“天音还活着的事,世人传的疯言疯语却一直都没有定论,能知道底细又大肆宣扬的唯有宫武之流。这些人咱们现在最好不要招惹,天音刚刚醒来,还需要静养!”
云天音透着几分玩味道:“‘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静养,没那必要,有那时间还不如出去折腾折腾!”
府外,整条街都站满了百姓:垂暮老人,热血青年,珠黄老妪,豆蔻少女,地痞流氓,绅士名流。相干的不相干的都来集体讨罚!
“她忠于的只有大梁,她不配为云家人!”
“对,快把人交出来!”
“东方家主与她同流合污,再不把人交出来,这东方府宅咱干脆一把火烧了!”
“对对对!留这污脏之地污染空气吗?烧了烧了……”
“那是谁,快看快看!”
“喂,你谁呀!与这东方家有何关系?”
这时,就见府宅门楼上面的琉璃瓦上一女子迎风而立!
这人云纱遮面,身披黑金云纹大氅,宝蓝长袍领口袖口都收的很紧,兽首腰带不光系的本人腰肢窄细,也同样威风凛凛!
众人见她不言不语,又准备进行语言攻击,谁知她竟将脚下一个布袋踢向空中,向众人头顶飞去!
“天哪,小心暗器,这人和云天音是一伙的……”
“快抱头,扒下,快呀!”
人群瞬间矮了一大截,可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再抬眼时就见那女子正在练一套功法。
一举手,一投足,一转身,一回眸,尽是随心所欲,尽是俊逸洒脱。
这功法,像是醉剑,可是剑呢?没有宝剑,练这醉剑有何意!
可这身法,美,太美了,高人,绝对的高人!
正当人们看的目瞪口呆之时,忽听头顶宝剑发出铮铮嗡鸣,一抬头傻了!
只见那宝剑无人操控,竟然在空中自己练起了剑法,将那布袋抽了滴溜乱转,陀螺一般。难怪众人蹲了这么半天它都没掉下地来!
忽然剑锋一转,向布袋上下左右一连刺了八八六十四剑,顷刻间布袋在空中化为齑粉,而里面的暗器火花四溅,向人们头顶砸去。
“不好!”
“抱头!”
“扒下!”
惊呼声响成一片,这时屋顶上的云天音无影蚕丝收势,宝剑立刻收剑入鞘!
地上的人们早就吓懵了,被空中坠物砸的哭爹喊娘,狼嚎鬼叫!
等坠物落地,又是一脸懵逼,因为他们发现空中落下的暗器不是铜板就是银锭,甚至还有人抢到了金叶子!
“我的!”
“我的我的!”
“是我先抢到了就是我的,你凭什么上我怀里抢?”
“就凭老子拳头硬,怎么着,不服老子弄死你!”
“去你妈的,给爷拿来吧你!”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波的你争我夺。
一顿疯抢后,几乎是掘地三尺,才保证再无一尾漏网之鱼逃脱!
可他们大概是忘了,最大的那尾鱼早就跑了,而且就是踩着他们这群人的脑袋肩膀,后背屁股逃走的!
待人们回过神来,门楼上面哪还有人在?
哦!弄错了,不是没有人,是有一个天青衣袍中年男子在看着地上所发生的这一切!
这次还不等众人寻问“你是谁”,屋顶之人开口了:“抢够了吗?都发财了吧!刚刚逃走那人是个药人,那些钱财上面有毒,疫……区……的……病……毒!”后面几个字君莫离故意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大白天的也显出几分诡异!
“啊!”
“扔了它!”
“快扔啊!”
这下老百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不是据为己有,而是怕亲朋邻舍有那眼皮子浅的,偷偷将赃物带回家,害人害己!
“小六,听话,拿出来!”
“对,快点拿出来,你莫要贪小便宜,置大伙的性命而不顾!”
“我,我我我,我不!我这一生的追求就是肉夹馍吃到饱。今天有了这钱,就能达成毕生所愿。若是错过了,这机会一生都不会再有!”
一句话说的好些人都心里酸酸的,甚至已经有人将扔在地上的铜板银锭往衣袖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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