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殿外的朝臣不住交头接耳。
“唉!自从民间医女之事一起,这皇宫大殿风起云涌,可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冒充医女事件竟然扳倒了半生戎马的梅石林。这太玄乎了吧!”
“对呀对呀!始料未及!”
“而且皇帝不察不审,全凭那两份血书作主,难道,难道这梅家,这……”
嗯!
“这梅家也在走云家的老路吗?”
“你这话就太抬举梅家了,他们哪里能同云家人比!”
“就是,你们听说了吗?梅家人调去大西北时,老百姓可是自掏腰包放了三天的鞭炮,场面比过年还热闹!”
“啊!那如今西北的老百姓岂不是遭了殃!”
“也未必,西北民风彪悍,梅家人去西北后仅仅数月,儿子就死了两个,梅石林也受了伤,听说都是与当地百姓起了冲突被打死的!”
“啊!这么邪乎,那云家人在那里安然地生活了六十余年,难道他们是长了三头六臂?”
“你个瓜娃子可别乱说,擎天元帅五十多岁了还朝时,那相貌俊的大姑娘似的,他儿子前几年回来过,人都十二岁了,还像个几岁稚童!哪有三头六臂!”
众人议论声渐渐远去,陈忠良缓步走着。他知道事情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倘若那假医女是为了找梅妃寻仇,进宫后直接将事情捅出去,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还有,若不是真医女及时敲了那登闻鼓,如今他们这些人,马上都该烧三七了。
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目的不是翻那秦秀才旧案,而是针对梅家!
所性人死如灯灭,不想也罢。
而他最关心的是真正的医女身陷皇宫已近半月,毫无消息。
也不知小皇孙医治的怎样了?
那医女当日金銮殿上伤的那么重,现在是否安好!
本来想着替她向皇上讨个恩典,便于行事。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真是害人不浅。
看着远去的朝臣,老梁皇怒摔了用了多年的砚台,吓得磨墨的小太监连连跪地磕头。
“滚!”
民间医女,民间医女,遇上了准没好事。因而道:“来人。”
身旁,暗卫悄然闪出。
老梁皇:“养心殿的弓弩手都给朕盯好了。大门打开之日,除了小皇孙,片甲不留!”
“是”,侍卫应声退下。
老梁皇这几天怒火攻心,国师的丹药似乎也没了效果,总是无端端的心悸。
他有心想去养心殿探望一下。思量一番还是罢了,若那民间医女想对小皇孙下手,这么长时间,也早就出事了。
听说前几天严氏被里面的人弄瞎了一只眼睛,本就是罪臣之女,能留他活命已是天大的恩赐。这事没人理会也就过去了!
想想这些糟心事,越想心情越差,不自觉胸口发闷,轻咳几次后竟然口吐鲜血。
李公公忙喊传太医,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养心殿内,云天音慢慢睁开了灌铅似的眼皮,纤长的睫毛帘子好似已没了眨动的力气,像蝴蝶的翅膀轻轻地颤动着!
终于醒了,这次救那小畜牲,她可真是费力不少。还好已将闲杂人等隔离在外,否则能出什么事,还真是无法预料。
天渐渐暗了下来,床头硕大的夜明珠反而更加明亮了,照出满室景致。
老梁皇这床榻多年以前她也睡过,明黄锦被,明黄幔帐,入眼皆是一片黄。
终生都只这一个颜色,可真够不容易的!
见她醒来,可儿欣喜,正要上前答话,就听前面山梨道:“这一天天的,就知道汪汪,黑天白天你汪汪,里屋外屋你汪汪,从早晨汪汪到晚上,除了汪汪,你还会说啥!”
山梨这就有点逼哑巴开口了,你说他现在能说啥,中了云天音的药,可不就剩下汪汪了咋地!
小皇孙双眼血红,鸡眼瞪的更是比牛眼还大,可他无论再怎么生气,一开口就是:“汪汪”。
他委屈的不行,气得捶胸顿足,大哭起来,可这一哭,出口的便是:“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这声音,听着咋就那么像农家土狗刚开始学会看家时的样子!
小皇孙急中生智,拿起笔就写了一大堆问候祖宗十八代的话。
看着犹不解气,又写了一大堆挖心掏肝的大理寺十大酷刑上去!
都不等墨迹干透,就拿到山梨面前狠命地摇晃!
山梨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儿道了句:“这是什么鸟玩意儿,我不识字!”
一句话将小皇孙气得拍桌子,砸板凳,跳脚大骂,可是无论骂的有多难听,出口的却总是:“汪汪汪!”
云天音听的心累,这山梨,要说数月前不识字那是真的。
可如今切脉抓药都已经入门了,不识字那些活计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山梨又道:“没人性的小畜牲,你跟我乱吠什么,仙子姐姐被你祖父扣留皇宫,她招谁惹谁了,让你就这般容不下她。”
“她用性命救你,人还未醒你就想卷土重来,咋地!她给你的这条命用着很顺手是吧!我告诉你,今天我就不让你出这宫门,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直接给她陪葬,她若不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