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音说归说,气归气,可真的事到临头,还能不管那小畜牲怎的,若真的不想管他!就不会带着这孩子求到养心殿了,这可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事。
说起来,这皇帝,这小孩与她也都是血亲,一个外公,一个表弟,只是这老的小的都不是能干人事的主。
老梁皇见说她不动,又想拿她的性命相逼!
笑话,她能惧怕老梁皇的威胁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怕他作甚!
可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京城之祸已在眼前,她顾忌的人又太多。
宫中的大哥和将士遗孤沙小虎的闺女白露县主,
宫外的仁寿堂惠医堂,还有云家军,药王宗,这些人都要在老梁皇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偏那老家伙又是个不明事理的,她怎能不惧!
这次回京,纷乱一起,她的身份早晚也要暴露,她只能在所有事情未来临前不被人抓住把柄。
想到这些云天音讥讽道:“去找大国师是最捷径的路,那人是个有本事的。至于这毒,我能解,但所需药材恐怕你们无法配齐。”她说着来到桌案前执笔研墨,龙飞凤舞的就开出了一张方子,所用药材数量不多,剂量也不大,二十几味药。
可是谁能说说这上面的赤焰神龟,斩龙剑青叶,赤练蛇肉角,藏灵果,千年冰蟾蟾衣。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几位太医拿着方子瞧了又瞧,最后为首之人擦着脑门细汗道:“小姑娘,你确定是在救人?这上面用的全都是剧毒之物,而且其中有七味药即是老夫行医多年,也是初次听说。”
云天音不作答反讽道:“就因为你没见过,所以这毒你们解不了。”
说着又道:“一个时辰内,若能将药凑齐熬制。这小畜牲还能保住性命。”
老皇帝一听,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可以!
他的儿子一个一个的,个个不成器。孙子辈儿的也没看出谁比谁更强些。
唯独这一个,小小年纪,为人虽狠毒了些,武功却已有所成,若将来培养好了,接替西北军不成问题。
可是人还没长大呢,怎就摊上了这样的事情?
几名太医也窃窃私语,眼见小皇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身体渐渐变黑,这是什么毒,毒性怎就这般烈性!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能不能凑齐药材,能不能保留人命,全凭你们。”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老皇帝从腰间取下玉佩道:“雁青鸾,这本就是朕赐予你之物。却闹出了真假医女之事,如今这玉佩你该接受了。”
云天音端详着手中玉佩,古朴的样式,周围祥云环绕,中间一个大大的梁字色泽水润。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多年以前身为鬼影卫首领之时亲手所刻,与容哥儿的玉扳指是出自同一块玉石。
当时大的做了老梁皇的生辰礼,小的做成了一个扳指。
一想这东西曾在假医女手中多日,那女人得这御赐之物定是时时把玩,她才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脏死了!
想到这,一时嫌弃的不行,手中玉佩翻过来,调过去,端详了须臾。
而后轻轻松手,玉佩就在老梁皇眼前跌落在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老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那是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怎就被一个民间医女生生毁去?
不识好歹,绝对的不识好歹,拉出去砍了!
可是,为了小孙子,我忍!
忍自头上一把刀,咽下这口气太难了!
云天音:“我不喜欢假医女碰过的东西,东西既然赏了民女,民女有自己处置的权利吧!”
旁边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小丫头,你这是在拿命嚣张你知道不!
许久后老梁皇缓和了语气道:“是朕考虑不周,女孩子家,性子难免独特些!”
“李公公,传内务府,尽快打磨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过来!”
云天音:“陛下不必费心,民女只是一个赤脚郎中。无心沾染这些皇权特权。也只在京中短暂停留,受不得陛下如此恩赐。”
老梁皇其实早已怒不可遏:受不了,受不了,你不接是吧!你不接便是与天家作对,还将东西给摔了,何故要将人打脸打的这样直白?
见老梁皇不语,云天音又道:“那假医女陛下又将如何处置?还有那惠医堂与仁寿堂牵扯的命案,陛下难到就不打算一直追查下去?”
医堂出了人命,铺子都给烧了。
而作为整件事的督导者齐国远还没浮出水面,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老梁皇竟全然不管,只咬着民间医女不放,人又不是她弄死的,想讹谁呢这是!
众太医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这民间医女闹的又是哪一出,本来她命案缠身,不知前路几何,有了玉佩至少保住小命不成问题。
可她摔了玉佩不算,还扬言彻查医堂之事,这是公然干涉朝政呀这是,难道她真的不想活了,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倚仗!
而这时,云天音已有些疲惫道:“若我能救得这小儿一命。你又当如何致谢?”
老梁皇见事情有了转机。也顾不上这女子的无理行径,直截了当道:“若能救朕的小皇孙儿活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