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一时兴起,偷香惹了祸,这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千面郎君这作损的,也不知道给他唇上涂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擦不掉。
见榻上人还未醒,补救还来的及,赶紧跑出殿外去找王青松商议。
王青松是马家村出来的,自己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她若有办法,一定会帮自己的对不对。
鬼鬼祟祟跑出殿外,找了一大圈,人影不见。王青松!你平日就是这般伺候主子的吗?
这时见远远的,明黄御辇缓缓而来。君赛,这个时候你来添什么乱。
一时急的头上都出了细汗。
没见到人,见王青松的妆台上有副完整的头面首饰,一时茅塞顿开,有了办法,赶紧离去。
待他走后王青松才从帘帐后出来,看着君莫离粉色裙衫,飞扬的墨发也梳成了宫女髻,露出浅浅笑容。
没想到当年的梅笑楼竟是西齐皇子。这还是个大人物呢!
就不知这大人物该怎样逃脱小恩公的制裁。呵呵!谁让你嘴贱,这一回非吓你个半死不可。
眼见君赛的轿辇来到,君莫离赶紧回到云天音妆台前一通翻找。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妆台的下面找到了云天音的一副带额饰的头面。
君赛在凤栖宫传了午膳,荤素,汤盅,甜点,凉盘,摆了满满一桌。
九九八十一道菜,寓意九九归真,上百人的送菜队伍,立刻将凤栖宫围的阵势逼人。
君赛明黄龙袍加身,人显得特别精神,见面施礼道:“天音元帅,这凤栖宫住的可还习惯?宫人是否有怠慢?”
云天音一语不发,她被君莫离那个笨拙的宫女梳头时扯痛了头发,满脸不悦。
大中午的盛妆华服不说,还戴了有额饰的首饰,这假丫头搞什么,君赛来就来了,干嘛要精心打扮自己,她又不是来争宠的,想着想着朝那笨手笨脚的宫女翻了个超大白眼。
那宫女满脸羞红,低头不语。哪里有个宫中服侍贵人的态度。
刚睡醒就撞上这么多糟心玩意,闹心,闹心极了!
带着几分不耐烦前来赴宴,入座后又看了看君赛那被酒色掏的外强中干的身体,西齐的国印竟落在这种人手里,真是气数将尽。
又想起大梁的几个皇子,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想她堂堂天音世子,拼了命的努力着,逼着自己快快长大,就是为了给这些人守江山,还真是苍天无眼。
新皇君赛见她一言不发,仍旧聒噪个不停,一会儿介绍着西齐美食,一会儿介绍着西齐的美景。活像个开屏求偶的花孔雀,狗腿的简直没眼看。
一个人唱独角戏,你难道就不觉尴尬。
再瞧云天音正襟危坐,腰背笔直,双眉紧锁,眸间一点化不开的阴郁缠绕其中。
手中象牙筷无意识地旋转着,竟是说不出的清冷孤傲。
老实说,君赛对她是有几分惧意的,那千万人的血肉,千万缕亡魂堆积起来的阴冷杀气可不是他这个纨绔的败家子可以抗衡的。
但还要强撑着笑意道:“天音,尝尝这个,这是从乐安城请来的大厨做的呢!其他妃嫔都说好。”你个不会说话的东西,其他妃嫔说好你就陪她们去呗!来凤栖宫讨什么嫌。
粉衣粉裙宫女打扮的君莫离听的直皱眉,君赛背后的宫女也攥了攥拳头,大有一会就拳脚相加,大干一场的架势。
云天音眼皮未抬,一个字也没说,不动声色地将君赛夹了菜肴的粥碗一同倒掉。
君莫离则默契十足地又取来新的碗碟,为云天音盛上吃食。
君赛被这主仆二人当众抢了面子,心下恼怒,却大萝卜脸不红不白道:“原来天音不喜欢吃西北菜色,那尝尝海鲜怎么样,这可是赵国才有的扇贝。这个时节肉质更加鲜美呢!”真能歪曲事实,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不喜欢西北菜色了。人家是不喜欢君赛夹的菜色,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多了个君赛,就如同锦鲤旁边摆了盘章鱼,云天音被弄的几欲作呕,直接撂下碗筷。
君赛状似不知原由道:“天音食量这么小,可不像是军人出身。这个额饰重不重,朕帮你取下来。”说着伸出手去,又道:“朕虽喜欢你盛妆华服的样子,可也心疼你无辜受累,以后在凤栖宫,随意就好。”
君莫离几乎是与云天音一同出手,挡住了君赛伸过来的咸猪手。
见云天音未语,君莫离赶紧道:“我家主子不喜旁人触碰,请君皇自重些!”
说完看了看那额饰。吓死他了,若让君赛看到那火红的凤羽胎印变成了吻痕,非出大事不可。
千面郎君你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他娘的什么事,为老不尊!
某人心里骂的畅快,怎不想想起因是自己偷占天音便宜,挨整了纯属活该。
想着想着偷瞄了君赛身后宫女一眼。那家伙竟然在偷乐,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而新皇君赛,几乎是将半生的好脾气都用在了云天音身上了,连个丫头的气也要受。
没办法,他必须要忍,要讨好眼前这人,最起码要让她甘心留下来,同意参加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