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有些紧张了,难道是冰火蛊毒开始发作了?
但见她只是有些疲累,应该是这几天气温骤降,加之过度操劳所致。
吃饭时,云天音又交代了洛灵格建城的一些具体事项。
关于宪法,她已经没有精力去重新编着了,就打发人去乐安城腾抄一份儿,先用着。
若有与当地民风相悖逆,不适宜的也可以做后期调整。
安排这些后,云天音道:“你们两个不会是以为我派人跟着苏小佩学习经商,是为以后商道铺路吧?”
洛灵格道:“大人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哪是我等能揣测的?”
云天音听后笑的有些贼:“灵格,你还真就是错了。运筹帷幄,指点江山那是圣人干的事。”
“我只是给那混小子苏小佩带两个徒弟玩儿玩儿,让他手下留情。”
“否则就以李谨将我劫来漠北这一项罪孽,他若是与北境做生意,会把你们坑的连底裤都不剩。”
“不过那小子有一个好处,只要是自己人,多大的仇都能放下。”
君莫离道:“苏小佩,文不成武不就,但他的商业帝国横跨四国各个领域,已经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云天音:“他也是宗门弟子中出了名的钱虱子,其实他明察秋毫,最适合主掌刑狱,只是朝廷乌烟瘴气,他不想入仕途。”
君莫离道:“苏五爷的大名四国皇帝见了都礼遇有加。若能开漠北商路,也是漠北之福。”
洛灵格道:“天音真是好福气,得此人效力。”
云天音道:“他是我从乱葬岗上捡回来的。他称我一声师父,其实我并未教会他什么。”
“医术、毒术、武功、机甲、易容,他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的。”
“偏就是嘴甜,师父师父叫个不停,弄得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君莫离:“还真是一个妙人儿。”
云天音:“他也是师兄弟中最不省心的一个,明明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整天到处诓骗这个根骨奇佳,那个骨骼清奇。”
“收了一大群草包弟子,师兄弟中属他徒弟最多,来者不拒,门中几乎每个弟子都给他带过徒弟。”
君莫离想起雪山之上,江宇豪吩咐江英豪,将老五的弟子什么伤的残的,只要是能喘气的都打包带走时,那模样不觉好笑。
洛灵格道:“想不到商贾的传奇人物竟是个这般有趣的人,若是那兰小妹听了这些有趣的事,定会赶往南朝会会此人的。对了,那兰小妹就是师兄的妹妹那淑兰,都是老罕王子女。”
云天音:“不用去南朝了,我已发出宗主令,他不日就会赶往塞北,来参加罕王的那兴会,同来的还有云家军的弟兄们。”
“此事已奏请皇帝派使臣出使漠北,顺便带来些农人带领你们开荒,今年上冻之前能开出多少开多少,明年化冻后接着开荒。”
“争取明年解决城中居民粮食问题。”
洛灵格道:“天音,你这样公开行踪,不怕老皇帝下黑手吗?”
云天音:“该来的躲不掉,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可保我性命无忧。”
“至于那些阴诡手段,不管我人在哪里,左右都是躲不过。”
君莫离:“宗主道是为人豁达,杀父杀母杀兄,就没想过反抗。”
云天音:“想过,每天都在想,可也只是想想罢了。”
“可你不是愚忠的人。”
“可我是云家的人。”
“布衣之怒,血溅五步。”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年少时我也有过这样的豪情壮志,年纪大了就会知道,很多事不是想了就能做的,也不是想做就来得及的。”
君莫离心下黯然。
洛灵格:“天音才多大的年纪,怎就不是少年时了?”
云天音开玩笑道:“我不是睡了四年吗?这四年每日在观音坐下听禅,数年如一日。再醒来时,就会有种百年已过,自己已经行将就木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觉得这人,活一百年遭一百年的凄风苦雨和活一年享受一年的现世安稳,真的是很难抉择的。”
君莫离知道云天音那四年,哪里是什么观音坐下听禅,她是被国师的蛊毒控制了,死生不由己地挣扎了四年。
洛灵格:“这样的选择真的很难抉择,大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天音会怎么的选?”
“我不是仁者,也不算智者。”
“看心情,若觉得还有未了的事,大约会挣扎一番。”
“若已了无牵挂,生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君莫离不想让云天音太伤神道:“今天是怎么了,聊起了这么多伤感的话题?”
洛灵格:“没什么,只是比起师兄的不羁,小妹的顽皮,觉得天音公子活的似乎太压抑了。”
“没有世家公子的骄纵,也不见掌权者的专横,似乎公子无论做什么都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局外人。”
云天音道:“傻姑娘,你想多了,我做什么事自然是只掌控全局,这样弟子们才可放手去搏,习惯就好。”
君莫离听的心头发堵,连洛灵格一个不谙世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