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云天音,将士伤亡大半,她也有伤在身,一路打马远去。
两人都想着当年情影,许久后罕王道:“云帅离开后,父罕让我带一万精兵,护送到国境线寒山之下。
那夜本王听到了世上最凄美的琴声,不是刀光剑影,不是鼓角铮鸣。
令人灵魂涤荡,归向夜空,归向那璀璨星河。心中利气顿消,仇恨不在。
一夜过后,琴断音垮,而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守了一夜。
回来时,我亲手将南朝的将士尸体找齐埋葬。
云帅,我说这些不是向你邀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小受南朝文化熏陶,受中原人教诲,我不是蛮夷,我只想让你留下来。
这片土地上依旧有热爱和平的人们,我保证有生之年绝对不向大梁开战,不让你背负叛国罪名。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你活的太过辛苦。
四年前倾国的财力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四年后你还没有醒来,我就收到云帅复活的消息。
刚到西齐没多久,就有人主动联系我,策划好了一切,等着我去接人。
云帅,这样的处境,你回去我能放心吗?
你是热爱和平的,我已经为你在北国建立了王城,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子。
有了四年前的玉牒,我娶你做王妃名正言顺。
但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甚至可以在我的后宫选出美人,留下子嗣都可以。
只要你做了我的王妃,大梁和西齐都不会再忌惮你,你这一生也就安稳了。
说完,手慢慢抚上了云天音的额头,将她脸颊上的一缕红发别在耳后。
云天音怒目而视,恨声道:“罕王好算计,大梁和西齐不会动你,但我云家军和药王宗却会踏平你的王帐,让四年前的历史重演。”
话刚说完,就觉得右耳一痛,疼的她直皱眉,刚要有动作,被罕王一把搂入怀中。
“你,混账”
云天音说完手不受控制向右耳摸去。
却听罕王道:“这对耳珠是外祖母的家传之物,一只给我,一只送给我的夫人。
这东西终身只戴一次,一次戴一生。
非死亡不能取下。
我的这只带了十几年,而另一只,自从你在紫玉云巅之上,为了救我被师父击下悬崖,它就只属于你一人。”
君莫离见那罕王竟敢搂云天音入怀,刚想击穿屋顶打下去,可是听罕王的话又歇了心思。
她也曾与云天音有过一对龙凤玉坠,戴上它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
话音犹在耳畔,人却已历尽沧桑,自己的龙坠还在,小楼的凤坠去了哪里。
也对,她是千面郎君的弟子,是世上最狡猾的一尾鱼,又怎会留那物件暴露自己。
见云天音怒目而视,罕王欠扁道:“天音,十几岁的人了,穿个耳洞而已,哪来那么大火气,你该不会是怕疼吧!”
见云天音离开耳垂的手已经沾了血,有几分心疼,一狠心又装作委屈道:“听奶娘说,当初我带这耳珠时还在襁褓中,哭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险些死去。
后来伤口快好时痒的厉害,总想抓挠,外婆将我的双手绑了半个多月,老可怜了。”
君莫离见云天音果然好骗,一通胡乱编排,对那罕王的同情压下了所有怒焰,也忘了这是夫妻的象征。
到底是孩子,一个心软,正事就忘了。
当初的雁归楼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她给玩死的。
“你不用担心,云家军和药王宗的人如果来了,大不了我不做罕王,这个罕王由你来做!”下面传来那罕王坚定的声音。
云天音无端被人戴上了象征夫妻的耳珠,很想发怒,却觉得这漠北的罕王话都说到这种程度,又不忍心。
人家一个酷爱和平的王,只是在极力地保护自己的命,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压在心里。
继而揶揄道:“你这漠北的狼王怎么就没有半分骨气?你是怎么坐上王座的?”
罕王:“为了你,除了你,谁又能让漠北的狼王甘心臣服?”说完轻嗅了一下云天音的红发。
云天音又道:“紫玉云巅那一仗我没有半点印象,不敢劳烦罕王惦记,那个人是不是我?估计你是认错人了?还请罕王细细思量。”
罕王:“不会错,我虽是门中最不成器的弟子,但自己剑下所伤之人总不会忘记,族中的药物也不会弄错。”
见那罕王还不放手,云天音不耐烦道:“你抱够了没有,滚回去睡觉。”说完语气透出几分不悦。
那罕王抓抓头发,憨憨道:“我不走,我想为你值夜。雁归楼,云天音,你知道吗?你今天终于肯跟我讲话了,我真的好开心呀!”
云天音:“这个名字在中原是禁忌,你别乱叫,否则你会惹上杀身之祸。”
君莫离心道:“这罕王玩儿的到底是什么把戏?看似无比真诚,可是自己怎么就那么看不惯呢?真想下去把他掐死算了。
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姑娘撒娇卖萌,你在欺负人家少不更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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