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知道容哥儿武功是云天音所教授,又是经常与她对战,这分寸并不好拿捏,因而转移话题道:“弟子懒惰,请师父责罚,师父,刚才都瞧出了什么?我们要不要帮忙?”
云天音索性又领着容哥儿走回刚才所见之处道:“不用你细看了,索性把为师看到的都告诉你,看看你还需要补充些什么。”
说着指着那柴草倒伏之地道:“在这里,为师怀疑有个少女被玷污过,而且还是被多人染指。
那少女应该是出自烟花之地,却并不是花娘,而是青倌人。
染指她的人是异族人,
至少里面有异族人。”
君莫离看着现场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与男子的晦物道:“被玷污的是少女没错,可你怎么看出是异族人?”
却见云天音与自己的属下谈论起这污脏之事,依旧面不改色道:“异族人茹毛饮血,大多长相魁梧,分身巨大。
这血迹有两种颜色混合而来,一种是落红,一种是撕裂下身所致。还有一点,”说着见她从柴草上抽出一根头发道:“为师没见过红色头发的人,听说过了那塔草原,再翻过一座大山,那边就有红胡人,他们的王公贵族就是红发。”
君莫离知道容哥儿从前是云天音的暗探,她所指的听说是不是听容哥儿所说,也不一定,因而不敢再接言,却坏坏地调侃道:“只是师父,你小小年纪未通情事,怎会对这现场了如亲见。”
云天音:“老八,你虽不精通医术,可好歹也是药王宗的弟子,咱不这么无知成吗?这么肤浅的表象还用问?”
君莫离:“弟子自然是知道,可师父您这个年纪,对那床子之事未免知道过早了些。”
云天音没好气道:“毒医圣手能是白叫的吗?”
说着又习惯性的捋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道:“老夫平生见过的尸首比尔等见过的活人还多,什么男人女人,自然是了解的透彻。
在老夫眼中只有活人与死人是有区别的,尔等切记护好自己小命,莫等他日摆在案头上,让老夫为你调查死因就行。”
说完那不怀好意地打量君莫离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具即将等待肢解的尸体。
君莫离见那眼神不觉脊背生寒:“弟子遵命,弟子定会护小命周全,不给宗主惹麻烦。”
二人又在周围勘察了一番,却是再无所获。
回去与侗林一同用了简单的早餐,也将所见之事与侗林说了。
三人所在位置是梁国与西齐边界的交汇处,虽是国境线,但是因当年西齐背义,屠杀云家军将士后被世人诟病,这里却成了一个两国缓冲地带,并无人治理。
那异族人想来也是知道两国内情,才钻了空子,从这里偷偷潜入两国中,却不知去的是哪个国家。
毕竟帝国分裂还不足百年,两国百姓衣食文化,度量衡,皆如出一辙。
三人心知有异,想要查访那留书之人下落,自然也是从那中间地带查起。
但奇怪的是,那伙人既然在这河边停留过,应该有生火做饭留下的痕迹,为什么半点儿痕迹也找不到?
忽然云天音有了一个疯狂的猜测,却也令她面上血色尽数褪去。
君莫离见她面有异色,忙问道:“师父,可是想到了什么?”
云天音喃喃细语:“村民,农人,这里有农田,归云山庄早已收粮入仓,这里何以没有半点儿秋收的迹象?”
话一出口,那二人也面色大惊。
乌查木族曾经以人类骨肉为食,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累累血债,罄竹难书。
每次与之对战后,获胜也是惨胜,活着的人十之二三。
打扫战场时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他们惯常杀人辱尸,将恶心之事做到极致。
这也是云天音夜夜噩梦的起源之一。
当年她率众打入草原,可乌查木族逃的影踪全无,而云天音的部族追在他后面一路上。见到了太多令人发指的惨烈景象。
他们是不开化的民族,畜生不如,不光是对汉人,对他们盟军的百姓也是如此。
所以,那时候的云天音挥军北上,得了个嗜血魔童的称号,逼得那塔罕王写下了和平书,却依然被漠北民族称为光明少年。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个杀人魔童有大半都是在为乌查木族背锅,只是没有人敢说出实情,他们要用这个骂名逼罕王休战。
听说云家军见到漠北成年男子并未大开杀戒,只是挑断了一部分人的手筋脚筋,令其终身不能上战场。
百姓也是极力配合这个杀人魔童,甚至军队还没到来。自己就将身体弄的鲜血淋漓,谎称已是废人。
云天音想起往事,依然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不觉眼角泛红。
君莫离这时候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似兄长一般揉了揉她的白发,安慰道:“师父不用太过担心,也许不像你想的那样。”
云天音似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不,你不明白,若有人被胡人屠戮,这罪孽,我是逃不掉的。”
侗林:“主子,是这两国边境守卫不当,您刚刚醒来,怎么说也怪不到您头上。”
君莫离知道云天音醒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