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心说:“这傻小子,到底是有多悔恨,竟然要以命相随。”
心是那般想,嘴里却道:“那你这次回来要做什么?”
侗林:“老宗主日前传回的消息,昆仑腹地,雪域之巅,今年要有一颗藏灵果成熟,此果成熟之后带有剧毒,对主子的蛊毒有效。”
君莫离听得心头一震,果然有猫腻,云天音果然没有死,他的门人还在为他寻药。”
四年了,这四年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就连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云天音人都离开了,还摘走了他的心。
半晌后君莫离缓和了情绪才道:“去哪里采?有具体位置吗?”
侗林:“没有,宗门会派出很多弟子,几人一组,确保若找到此物能安全带回。”
君莫离道:“你的同伴是谁?”
“八爷,容哥儿。”
君莫离听得内心一紧道:“那藏灵果长什么样。”
侗林带着几分热切,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只见绢帕上画着一棵植物,很矮的秧苗,叶子如松针,果实黄豆大小,红色,鲜艳欲滴。
旁边有批注:必须用寒玉盒采摘,否则碰触者会中毒身亡,果实也会迅速烂掉。
打听出这些细节,君莫离起身离去。
他也想见见传说中母猪赛刁婵的容哥儿,云天音当年中毒已深,凭什么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却还记得他的事。
只是今天所知道的消息都太过震撼,云天音果真没有死。
也真的如当日云巅之上所料一般,成了活死人。
而这几年来,他的师门依旧为他四处奔波,寻找灵药。
这次派大批弟子赶往雪山,意图很明显,不惜人命,带回灵药。
君莫离不加思索,打点行装,去了昆仑雪山。
整整四年了,他几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每一次从梦中惊醒,都满眼是泪,独坐到天明。
再这样苦熬下去,他还能坚持多久?
也许到最后,只等黄泉路上,奈何桥边,再对那个孩子说句迟来的:“对不起。”
对云天音的情愫,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似仇怨不该有那么深的执念。
而且自从看了云家人的血泪过往后,心已慢慢释然了。
恋人就更谈不上了,他与那孩子只有过那一句话的交集。
只是他的身体第一次有了成年人的表现,梦到的竟是云天音。
没办法,他喜欢小楼,就是单纯地喜欢那个人,无关男女情愫,只想长长久久不分离。
可是他对小楼视若珍宝,不忍摧折。
因而对小楼的爱也全部转成了对云天音的恨。
恨不能将其撕碎,狠狠摧毁。
他也当真做到了,现实不可以,梦里狠狠纠缠。
那梦太过荒唐,荒唐地再也没能放下,牵挂了那个人四年。
却不知道在期盼着什么。
难道是想有朝一日美梦成真吗?
老实说,他并不敢见云天音,即使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说师父和铁甲军的仇一笔勾销,还是因着他的迫害说声“抱歉!”
昆仑腹地,雪原之上,君莫离身穿紧身劲装,腰封袖口都收的很紧。
他头戴风雪斗笠,腰悬长剑,背包里装着攀爬雪峰时用的铁钩链,还有寒玉盒。
脚下穿着一双钉靴,显然是为这次雪山之行做足了准备。
这里地势高耸,寒冷潮湿,空气稀薄,群山连绵起伏。
雪峰突兀林立,白雪皑皑的雪峰无边无垠。
刀削斧劈一般的断崖通天彻地。
冰川突兀嶙峋,冰锥变幻莫测。
望着绵延千里、一望无际的雪山,君莫离心里迷茫了。
这白茫茫的世界,去哪里找那株灵植,这与大海捞针也无甚差别。
资料上显示,藏灵果是由动物的尸体分解才生长出来的。
雪山不像内地温度高,动物死后尸体会腐烂化为尘土。
这里常年低温积雪,动物的尸体根本就不会分解。
或者说,即使分解了,也会被积雪覆盖的很深很深,要有多深的根系才能从尸体上长到地面,还要长几年,这几乎不可能的。
这是君莫离到了这里才总结出来的。
他在这雪山上走了很多天,经历了冰雹,暴雪,还有随时而来的雪崩。
要说这里的环境还真的是恶劣。
可什么地方能一直不被积雪覆盖,不被雪崩掩埋,又能有动物生存过的足迹?
君莫离没有目标,这些天也下意识的往雪山的最高处前进。
连日来,他也遇上了几种小动物,雪貂、雪狐、雪狼之类,这种普通动物本身就没毒,它的尸体别说分解了,就算是直接吃了,也只是充当食物,根本就不能长出剧毒无比藏灵果。
君莫离想到这些也无心光顾它们的老巢。
看到天上的雄鹰,君莫离也想到了,没错,要不被积雪覆盖,冰川掩埋,还真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这雪崖的主峰那里。
山风呼啸,大雪纷飞,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转眼间君莫离已经在雪山寻找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