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世子,您想要的太平盛世,侗林帮你守。您一路走好。哈哈哈!”
听不出是哭是笑,却道不尽心中悲怆。
旁边的踏雪听到召唤,疾驰而来,侗林一跃上马,就速速扬长而去。
清风送来了他的声声嘶吼:“不教胡马度阴山,世子,您安心走好,您的家园,侗林替您守护。”
三人眼见侗林醉的不成样子,又莫名其妙地一堆醉话。
不禁面面相觑,君莫离拾起桌上折扇道:“走,跟上。”
踏雪脚程太快,转眼间追出十几里,才在一个山谷中追上侗林。
君莫离拦住了他的马,将他擒了下来。
第二日,侗林在一家客栈中醒来,见已有人帮他换了衣服,洗了头脸,觉得有些怔愣。
这时见肖风端着一份早点进来,没好气道:“醒了,叛徒,昨日我换了三桶水才把你洗刷干净。吃了饭,自己去殿下面前请罪。”
侗林道:“殿下也在。”
肖风耻笑道:“我是殿下的随从,自然是随侍左右,比不得某些白眼儿狼。那么多年的情谊,说放下就放下。”
侗林:“好,我自会前去请罪。”
肖风:“你是该好好请罪,离了殿下,你把自己活成了什么衰样,连街边的癞皮狗都不如,简直将殿下的脸都丢尽了。”
隔壁的君莫离倚立窗前。
看着夕阳西下,
看着月上柳梢。
看着斗转星移,
看着晓色云开。
不知不觉已经站了一整夜,脑中始终回想侗林那句:他走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云天音死了,你们逼死了他,你们都如愿了。
想起在茶楼姑娘所唱:见你卸了银甲,见你满头银霜。见你锁了傲骨,见你嫁衣红霞,二十万将士留不住你的身,十几万百姓锁不住你的魂,宝刀入鞘,猛虎做了囚笼之花。
这样的唱词,分明就是后面出了许多事情,只是自己闭目塞听,不想知道而已。
侗林推门进来,没了昨日的酒气,也没了昨日的失态。
人却比以前少言了许多,性子竟比以前更刚毅了几分。
他在君莫离背后跪下,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久的君莫离平复了内心的波澜,才缓缓开口道:“怎么,不说点儿什么吗?跟了你的新主子半年,这性子越发像他了。”
“魔童还真是好本事,本王的人也降服的这般服帖。”
侗林蓦然道:“殿下,请以他的本名唤他,魔童的使命已经完成,云天音这个名字值得被世人尊敬,更值得被世人记住。”
君莫离语气冷然道:“瞧你这说话夹枪带棒的,可是还在怪本王。”
侗林:“属下不敢,只是云世子已去,属下不想他再受世人唇舌。”
君莫离听的心沉到谷底,缓缓情绪,才不动声色道:“哦!云天音已去,怎么去的?”
侗林再次红了眼眶:“是我害了他,是我没护好他,我是云家的罪人,我该赎罪的。”
话毕不再开口。
君莫离想不到自己的随从,才跟了云天音短短数月,竟如此死心塌地护他,有些愤恨。
眼见侗林不再开口,走至案前倒了杯茶,同时,将手中的一粒南柯乡弹进水中递了过去。
若是其他侍卫自是不敢受这皇子的茶,可他知道侗林自然不是一般人。
他渴极了都敢与殿下抢水喝,没办法,都是自己给惯出的毛病。
侗林接过杯盏,毫不怀疑,大口饮下。
过了片刻,君莫离开口:“说说吧!这半年来,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侗林:“经历什么?我想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君莫离心想:难道这南柯乡没什么作用?秦勤,你这个庸医,炼出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想着又不动声色取过侗林手中的茶盏,蓄满茶,往茶中加了半瓶的南柯乡,然后坐于案前,拉了拉身旁椅子,假装不经意道:“起来,过来坐吧!”
说着又将手中茶盏递了过去。
侗林不疑有他,宿醉一夜,刚醒来头脑还有些发晕,正是口渴的厉害,依旧鲸吞牛饮。
君莫离试探问道:“怎么,现在连声主子都不肯叫了吗?”
侗林有些怔愣:“主子,侗林做梦都想做您的侍从,只是侗林自知罪孽深重,不配得您的青睐。”
君莫离深知以刚见面时侗林的倨傲,这种话显然不是说给自己的。
云天音,你到底是如何迷惑了我的随从?
但如今只能不动声色道:“说吧!那天走后都发生了什么?”
侗林双眼悲伤,似乎是不愿回想,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那日,山谷中聚集了大批江湖高手,他们本是冲着前朝宝藏的秘密来的,后来被冷香迷惑,出手再没了顾忌。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俨然将云天音当成了发泄暴力的活靶子。
君莫离听了胆寒,想来这就是一夜屠杀三千人的真相了。
后来云天音毒发昏迷,一众人继续逃亡。
他们本也无处可去,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