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天音去了那里,就算是尸体也会被剥下几层皮。
入门后,一阵阵令人作呕的香风迎面扑来,娇嗲的调笑声,声声入耳。
与楼中鸨子打过招呼,上来个龟奴,将人抱进了三楼寝房,随后在门外挂起了粉色的纱灯,写上玉兰公子,十五。
君莫离看得莫明奇妙,楼中鸨子介绍道:“这粉色代表着里面住的是个青倌人,纱灯,代表年纪尚小,等待拍价。”
“公子放心,这灯笼只要挂上,那些恩客就会盯上,到了竞拍那天,保管给您拍个好价钱。”
这老鸨年过五旬,依旧穿着少女才适合的浅粉纱衣。
口脂涂的相当重,说话时血盆大口一张一合间,就会露出里面森森白牙。
笑的眉眼弯弯,糊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脂粉扑簌簌往下掉。
这家妓馆是三皇子的产业,平日里作孽无数。
今次事情一过,也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身在妓馆,君莫离又想起了救于慧萱主仆之事,不知不觉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怅然若失,转身下楼而去。
那鸨子见年轻人满脸菜色,脸颊上还有个黄豆粒大的黑痣,痣上长了几根毛,看了就让人不舒服。
见他走了,也不阻拦,这种哥哥卖弟弟的她可没少见过。
娶了妻子,容不下弟弟的并不稀奇,毕竟一家人口粮就那么多,多一张嘴吃饭就会缩一点肚皮,谁还不是先为自己考虑!
只是那鸨子等了两三天也不见小公子醒来,幸好人还活着,只怪他的哥嫂太狠,将迷药灌的太多了。
看着那半张倾城绝色的脸,另半张脸带着面具,若是整张脸露出来,会是怎样的迷倒众生?
只可惜他的哥哥送人来时,提出了两个条件,其中一个就是不许摘他面具。
又过了一天,那孩子醒了,鸨子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门牌上已经标明了玉兰公子的竞拍日期,若到时候人还昏迷着,谁还肯出价!
可是见到苏醒后的玉兰公子,鸨子心里也犯了嘀咕,这小孩子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似是智力不全的样子,这就有些难办了。
那么美的容貌,亮出去日进斗金不成问题,可若是个痴儿,把玩起来会少了很多情趣。
一次两次奔着美貌尝尝鲜没什么,日子长了,谁会把心思用在一个傻子身上?
那些贵人可是好面子的,说出去也掉份儿不是?
君莫离送走了云天音,又回到了李府门前,徘徊了许久却没有进去。
以前师娘在,尽管病着,他还有一份挂念,进去探病也理所应当。
如今师娘也去了。
这家里只剩下寡居的妻妾。和襁褓中的两个婴儿。
即使心中记挂,也不方便探望。
许久后,他轻敲了几下门环,将手中的老山参、血燕窝之类的补品和一些小孩子的用品递给了门房后,骑马走了。
他心中烦闷,找了个酒家,喝了个酩酊大醉。
记得上一次喝醉,他丢失了小楼。
后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人找到。
而这一次,他已经没有能失去的了。
所有的人都死了,小师弟也参军了。
太子疯癫,也没有人再派杀手追杀他了。
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师父师娘都还在,两位师兄也都活的好好的。
他带着小楼进府。
正想将小楼引荐给师父一家。
却见师父胸前被人捅了一刀。
那持刀的手已不是蟒袍箭袖的云天音,而是黑衣黑袍的雁归楼。
君莫离瞬间惊醒,额上依旧冷汗涔涔。
见人醒来,侍卫肖风将一碗醒酒汤端来道:“主子醒了,喝了这个勉的头疼。”
君莫离几口灌下去道:“肖风,你怎么在这儿?”
“前几天遇见了侗林,主子,您派他出去办事,身边怎么不留个人服侍您?”
“不需要。对了,你通知下去,这个月十五,大梁云天音世子,要在西齐乐凰阁竞拍初夜。”
肖风讶然道:“主子,您这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被俘了。”
“主子,那您这么做会不会与两国和平不利,战事可刚刚平息。”
“无妨,老梁皇正在四国通缉他,高兴还来不及。”
“那咱们圣上。”
“放心,乐凰阁是三皇子的产业,火烧不到我身上。”
肖风道:“不过若是将人交与圣上,可以向梁皇要求割地赔款的。”
“那些与我无关,师父满门血案,这账要与他好好算,没那么便宜放过他。”
“记住了,十五日当天。要将消息传遍天边地极。”
“还有,那天你找人拍下他,至于他的恩客,就让师父的先锋官去吧!”
肖风听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李元帅的先锋官是在熊窝所得,一身黑毛,口齿流涎,不会说话,形如夜叉,智力也仅如几岁稚童。
军中人都称他半兽人。
他平日里有两大喜好。
性淫,因受智力所限,不分男女,不分人兽,万物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