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五岁了,习武还没开蒙,可见云天音出手那功力,说是打从娘胎里就练武也不为过。
君莫离自顾自地分析着,却越来越懵了。
这时侗林低声道:“主子,昨晚那琴声勾魂似的,一会儿高山流水,一会儿血流成河的,搅得内心烦乱,周身不适,我也没听到别的,怎么?他后来与你说话了吗?”
君莫离惊讶:“怎么?那琴声造出的幻境,你没看到吗?”
“什么幻境,主子昨晚在我身边,没失神,也没受伤,怎么,你进幻境了吗?”
“不过这小子弹琴可真不怎么地,比主子您可是差远了,后来简直是魔音贯耳,杀伤力太强了。”
君莫离心想:是了,后来事态变了,侗林能听出不适感也不奇怪,他对琴声的了解仅限于高山流水和血流成河,再多的也没有了。
君莫离离开别苑小筑,在一家酒楼要了几个菜,两坛好酒,在大堂喝了起来。
百姓的议论依旧离不开双殊之战。
李帅之死。
魔童嗜杀。
雁归楼与前朝宝藏的秘密。
他回想昨夜琴声中所见,那副将说的那句:张口是粥,闭口是粥,后来就干脆姓周了。
那句我这一生的滔天富贵就是将军您。
紧倚角门而死的阿秀。
失踪的副将侍妾。
母猪赛刁婵的容哥儿。
若这故事是真的,那容哥儿应该还在世上。
但他绝不是云天音,君莫离笃定。
总有一天他要查出容哥儿是谁。
查明这一切。
只是君莫离为人太过君子。
其实在峨眉派,雁归楼经常手持书卷慢慢睡去。
并非是在修炼峨眉心法,只是修炼共心诀。
一遍一遍为自己催眠,将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强行打入脑中。
若那时君莫离稍稍被功法引诱,就会发现今日云天音谈琴作画的故事,基本都是那时候所看的话本。
但错过这一切,终究注定他徒劳无功了。
不过昨夜收获也不少,本以为是幻境,原来竟是知音,但君莫离不会说出来。
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或许有一天他就能从这琴声里听出小楼的下落。
想到这里,嘴角不觉上扬,带了几分志在必得。
云天音,你不是不肯说吗?那我以后让你弹琴。
你绝对想不到我能窥破你琴声里的玄机吧!
不过,其实他更想让雁归楼成为他的知音。
小楼只说山中修行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这些骗人的鬼话,他只是不想揭穿而已。
小楼有很多秘密,又来无影去无踪,明明取名叫雁归楼,可这四国内外却根本找不到他的归处。
那时在萧家与小楼生了嫌隙,就在酒楼灌了一夜的酒,直到二人险些冻死在山谷中。
再醒来时,人就天各一方了。
君山之战,本已成一边倒的形式,胜利在望,却被云天音强势逆转战局,最后变成了对西齐军的屠杀。
君莫离虽然恨极了云天音,也不得不佩服他们云军训练有素,用兵如神。
云承,江宇豪与云帅本人带的三大主力军,没了主帅指挥,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分则各自为战,合则战场无敌。
那日君莫离勉强拼出一条血路,才保得一部分将士逃出生天。
当时不知师父与老梁皇达成了什么共识,可那时若没有故意透露八皇子的消息,引来镇北王,他们想击杀镇北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早有暗探密报,小心云天音的三支私兵。
可那七千多人的战力,出兵漠北后,只剩下七百人还能干什么?
只以为一个小孩子,在战场上出其不意,打了几场以少胜多的险胜战役,终归上不得台面。
攻城略地之时,每一寸土地都是人命堆积而成,一支私军又能改变什么?
而今这一战,三支主力齐齐出动,的确非同一般,如同狼入羊群,前后夹击,左右包抄,各种战术耍了个通透。
己方的阵营,阵型被冲散,成了那待宰的羔羊。
刚刚拼出一条血路,又听说云天音雇佣雁归楼,二人拦截了他的重骑铁甲军。
重骑铁甲军要相互配合作战,行动上略有迟缓,主要用在破城和防守。
万人混战时,根本不适合出战。
是谁调他们出营地的。
君山之战两方人马都在对方阵营中插了一脚。
双方失了主帅,自己失了重骑铁甲军。云家军失了云天音,一时还真看不出谁是赢家。
话说招募这四千多重骑铁甲军,士兵体魄要强健,控马技术要精湛,互相配合还要有默契,性格要坚韧。
挑选人员极为严苛,一千名战士中都未必能选出一个人。
那些武功大成的江湖人更是不行,他们心高气傲,各自为战,不善于相互配合。
重骑铁甲军白日做战看队旗,晚上看烟火,有了一整套自己的语言讯息。
每位成员都不可或缺。
更有时一场战役下来,战事刚结束,士兵就直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