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过天晴,蓝天如洗。冬日萧木,虽说是万里无云,明亮的阳光却不能为人们带来多少暖意。
数日后,梅雁众人将萧露荷的骨灰坛以及长明不息的引魂灯一起供奉在了安阳城外的异庄里。
几人进的城来,安阳县与以往路过的那几个县也没什么不同,城中百姓有穷有富。
道路两旁商铺林立,也有衣衫褴褛的乞儿沿街乞讨,说着那句万年不变的话“好心的大爷帮点儿吧!”
沿街叫卖声不断“冰糖葫芦”
“馒头喽,热乎的”
“糖人儿,糖人儿。”
“包子,包子”
这叫卖声听着就如此亲切。“红豆糕,新出锅热乎的红豆糕。”
这是每座城市里的烟火气息。梅雁众人不惜呕心沥血,也无非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的平安。
城市的万家灯火,十里炊烟。是为他们的付出交出最完美的答卷,尽管他们所做之事并无人知晓。
忽然,一个中年妇人拉住了雁归楼的衣袖道:“夫人,买下这对龙凤玉坠吧!月老祠开过光,很灵验的,戴上她的人生生世世都不会错过。您看您与夫君多般配,还有这孩子,可真好看,就像是年画里走下来的一样。”
雁归楼被说的闹了个大红脸,她发髻高挽,脚下靴子也增高了,可还是不到梅笑楼的肩膀,哪里就般配了,等等,她与梅笑楼之间清清白白的好嘛。
刚要出口解释,就见梅笑楼接过那妇人手中的玉坠,虽然是沿街摊贩,可这翠绿的色泽润度,也算是极品了。
又是龙凤一对,欣喜道:“小楼,这位大嫂说的对,月老祠开过光的,寓意这么好,不如我们买下它吧。”
雁归楼反驳的话刚要出口,梅笑楼一脸宠溺道:“怎么,小楼不想买下它们,难道是下辈子不想再与我相遇了?”
说着将那凤坠戴在了雁归楼的粉颈上,又将那龙坠套入了自己的脖子。
怕雁归楼不买,那妇人连忙一通恭维的话随口说出,把两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实在让人不好意思推辞。
梅笑楼又从摊位上给雁归楼挑了一支紫玉梅花簪,给九霄挑了一只麒麟佩,就连奶娘南柯都推脱不过,硬是给买了一只玉镯戴上。
要问梅笑楼怎么突然有钱了,他不是遇上侗林了嘛!
在他与雁归楼出生入死,过关斩将之时,侗林自然也有他的奇遇。
侗林见到主子之前,先遇上了主子的另外两个手下,肖风和肖遥。
考虑到他与主子二人的钱财被毁,就将那两人身上的钱财全部搜刮过来,正好给了梅笑楼。
那中年妇人一笔做成了数百两银子的大生意,心中高兴,随手拿了两只小老虎的手把件,赠予了萧儿道:“奴家夫婿是玉匠,这是边角料做的,成色也不错,以后孩子大些,给他把玩儿。
那两只小老虎扬着尾巴,虎头虎脑,玉质也是玲珑剔透,雁归楼竟是十分喜欢。
傍晚时分,几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南柯照顾着孩子,梅笑楼则照顾着被雁归楼救回来的那只巴掌大的洞熊。
雁归楼虽没什么事做,但她救了晚秋后。内力耗损严重,人总是显得异常疲惫,随便吃了东西便早早睡下了。
打听萧家人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梅笑楼的身上。
夜幕降临,随着天色的逐渐暗下来,吃过晚饭的人们也开始出来闲逛。
街上卖瓜子、炒栗子、做糖人儿的生意也开始红火起来。
当然还有一种生意,就是各种各样的戏班子,简直被围的水泄不通。
安阳县也同其他几个县城一样,雁归楼与丹丹小姐的故事传的家喻户晓,耳熟能详。
人们驻足观看,台上的戏演到丹丹小姐倒在雁归楼怀中,声如杜鹃泣血,却左右不了生死离别的命运。
“声声唤着雁郎保重,你我今生无缘,唯有来生再聚。”
台上扮演雁归楼的那个孩子,一身白衣白袍,目光灵动,举手投足,竟也有雁归楼的三分傲气,三分不羁。
面对爱人即将离去,虽未放声嚎啕,可那颤抖的双手,紧抿的唇瓣,滑过腮边的泪水,抱紧爱人,任凭那鲜红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衣,令无数百姓泪湿双目。
梅笑楼混迹在人群中,也将这段戏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要问心中感想,悲伤有点,嫉妒自不必说,竟随口说了句“原来小楼以前也穿白衣。”
旁边人道:“没错,雁大侠一贯以白衣为主,在以前,江湖上传言他千变万化,可就没传出他穿过别的颜色。”
梅笑楼眼中的小楼第一次见面,白衣胜雪,却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如同海棠春睡,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之后就是黑衣玄袍未换过颜色,再见面时,他已换上了自己喜欢的宝蓝色为主。也改称了梅公子。
正在这时,一个粗犷大汉跳上台去,口里骂的粗俗:“什么情比金坚,什么郎才女貌,去他娘的,我呸!”
说着几把扯去了那扮演者的白衣白袍道:“这个颜色,他也配穿,别为了几个臭钱就开始愚弄百姓,你们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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