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那县老爷来了,四十几岁的年纪,模样不丑,气质猥琐的令人作呕。
看见雁归楼第一眼,一时惊住,而后竟直接猛扑上来道:“我当是手底下人胡吹,没想到世间真有这么清丽的贵人,萧露荷人都死了,还给我招来这般桃花运,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这时南柯道:“老爷不可,小夫人还在坐月子。”
云县令道:“废什么话,这我难道会不知?再多嘴,连你也一块办了。”
说完看了南柯一眼,显然也是中意的很,又忙不迭去扯雁归楼的衣袍。
雁归楼点了那个人的睡穴。见他身子栽倒,顺势将他一拳打倒在床上。
随后道:“容哥儿”
话落,容哥儿一身黑衣黑袍,从屋顶跃下。
雁归楼已不再伪装,用银铃般的声音道:“查的怎么样了?”
容哥儿未开口,声音却闷闷传来,似隔着几重回音,用腹语回道:“师父,查清了,云郎与云家军毫无关系,是安阳县云姓人家外室所生。”
“从小生活艰难。后来被他母亲卖与了萧家为奴,在萧家读了几年书,长至成年,勾引了萧家嫡女私奔,偷拿了萧家财物,捐了个县令官职。”
“而他娶萧家嫡女也并非情之所至,是偶然听说,萧家人知道一处前朝宝藏,他将萧夫人囚禁半生,打听宝藏下落无果。”
“后来萧露荷被其他几房妾室下毒而死,除了腹中胎儿,萧夫人在府上再无所出。”
“桃儿也是萧露荷娘家带来的侍女,云郎本欲立她为妾室,让她回娘家报丧,打探宝藏下落,结果桃儿当晚也死了。”
雁归楼道:“嗯,我知道了,出城的马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梅公子寄存在异庄的骨灰坛。也一并安排进了车里。”
雁归楼道:“好,那你也去吧!将梅笑楼从牢里带出来,送他出城去。”
说完随手扔给了容哥儿一个药瓶道:“先把人迷晕,不可让梅笑楼看到你的脸。”
“是,弟子遵命。弟子刚刚进府前,遇上五师兄正集结人马向这边赶来,被弟子挡回去了。”
雁归楼听后道:“做的好,苏小佩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今晚就叫他见识见识毒物的魅力”
见事情交代完,南柯上前向容哥儿拱手道:“弟子南柯见过师叔。”
“南柯,辛苦!”容哥儿回了一礼后,人影不见。
容哥儿退去后,云县令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里,他找到了皇室宝藏,一个堆满金山银山的洞府。
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滔天富贵,那金灿灿的颜色简直闪瞎了他那双贪得无厌的狗眼。
旁边伴着他心心念念的七夫人,娇俏美丽,比月里嫦娥还要美上七分。
他高兴极了,就要与七夫人在这金灿灿的世界里云雨一番。
可是七夫人总是在他面前三步远的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见七夫人笑的肆意又张扬,他感觉人生就此满足。
正在这时,见七夫人停止了银铃般的笑声,用双手撕开了自己美丽的脸庞和漂亮的衣裙。
露出了萧露荷那悲伤绝望的脸,和裙下惨白的肚皮,萧露荷一点点扒开硕大的肚腹,钻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云县令在梦里看的毛骨悚然,想跑却移不开脚步,想醒过来却是怎么挣扎也无用。
梦外,雁归楼双手按在云郎心口处,用萧露荷那略带沙哑的又显几分空灵的声音道:“云郎,快看看,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呢!啊哈哈哈!”
“他很勇敢呢!知道妾身中毒后无法生下他,就撕开了妾身的肚皮,自己钻出来了。”
“啊!哈哈哈哈”笑声空灵,令人听了寒毛倒竖。
“妾身没有奶水喂他,他回来找你了,啊哈哈哈。……”
“妾身告诉他呀!母乳是母亲鲜血所化,母亲死了,再不能喂养他了。”
“他就回来找父亲了,他要喝你的血,供养着他慢慢长大,啊!哈哈哈…”
“云郎,快,喂他啊。”
“喂养我们的孩子,别让他饿着。”
“快呀!喂他啊!”
“让他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慢慢长大。”
随后雁归楼口形一变,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似是饿的惨了。
雁归楼筑梦已完成,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云郎口中。
云郎猛然睁开了惊悚的眼睛,看着已经扮成萧露荷与桃儿的二人,吓得惊恐大叫。他想吓晕过去,可却无法晕厥。
身体上到处都传来刺痛,如同那个扒开母亲肚皮出生的棺生子,正在一口口地咬着他的血肉。
他想说些什么,求萧露荷放过自己,让萧露荷将棺生子带走,但他痛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露荷由桃儿搀扶着慢慢走出屋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第二天正午时分,梅笑楼从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庙中醒来,昨日被衙差带走后被人用了刑,那牢头让他招供自己与县老爷的七夫人有染,并生下了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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