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儿命来”
“你还我女儿命来”
人群一时怔住,片刻后又骚动起来。
“娘子,娘子啊!你死的冤哪,原想你是被城隍爷选去做了侍女,谁曾想你是被奸人所害,为夫无能啊,没能护住你,啊啊啊....啊啊....”
三十多岁的男人,向天长吼,哭的撕心裂肺,那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是野兽的悲鸣。
旁边人也议论纷纷:
“大壮苦啊!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好容易从山外捡回来个媳妇,成了家,怎就被老爷子盯上了。”
“是啊,是啊!”
“听说那次娘子被选中,他四处筹钱,连孩子都卖了,好容易凑出了点钱,可还是晚了一步。”
“可不是,那天他赶回来时娘子被巫师烧成了灰,他把卖孩子的钱全投入火海了。”
“就是,就是,若不是咱哥几个硬拦着,他自己也跳火海了。”
“你看他那脸上,现在还有当时烧的伤疤呢!”
“唉,想那大壮也是苦,本来老爷子给他家娃子找的那个买家,说是仁善的,谁知不到两年孩子就没了,说是染了风寒,谁信呐!”
这时人群中一人跪在大壮面前哭道:“大壮兄弟,其实弟妹是因为拒绝了老爷子要与她行那苟且之事,才遭了老爷子的算计,这些年这件事压在我心头就像是背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但咱们这一带都信奉巫师,我怕说出去无人相信,还会遭老爷子报复啊。”
大壮的哭嚎,引得周围百姓也跟着抹眼泪。
人群暴起,那几个失了孩子的家人,与大壮一起上前,将那老爷子和他的五姨娘连同那几个家丁一顿毒打后抬去了柴堆,点燃了大火。
此时那几人面露惊恐,浑然没有了让别人侍奉土地公时的淡定从容,喜形于色。
入夜,村子里到处飘散着药香。
因为救了妞妞的命,梅雁二人被邀请带着拐来的何冬冬住进了马寡妇家中。
那八人中有三人无力回天,雁归楼没有着手治疗,其余人用了各种药物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另外那几个村民,开了方子,嘱咐病人发狂时千万要避开,一旦有人受伤必须前来抓药。
小村中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这几天雁归楼没有出门,那几个病患症状渐渐稳定下来,她自己的伤也有了好转,脸上似也多了几分血色,这是个好兆头。
待到伤口痊愈,外面那些江湖朋友也该出去会会了。
这几晚她都没怎么睡,打坐到天明,那种神游太虚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对周边的环境更是耳聪目明。
夜半时分,远山上布谷声声,近水旁又添几声蝉鸣,窗外飘来泥土的气息。
这种宁静的夜晚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
十来岁的年纪,活出了百来年的惆怅。
忽听门被轻轻推开,何冬冬托着个硕大的被子正一点点进来。
人刚跨进门坎,就被梅笑楼拎起衣领丢了出去。
何冬冬道:“大舅子、我要与娘子一起睡。”
梅笑楼道:“谁是你娘子,教你多少回了,要叫七爷爷。”
“不,恩公姐姐收了我的聘礼,她是我娘子。”
“胡说什么,他是男人,还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你父亲见了他都要称一声世叔呢!你娘子在隔壁,马小妞。”
“不、我没胡说,恩公是姐姐,她是我娘子。”
眼见梅笑楼进得屋去,又将门关上,门外的何冬冬用力拍门道:“你出来,大舅子,你快出来呀!你还我娘子,娘子是我的。”
“你恩公若真是姐姐,我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还有你个小屁孩儿什么事,小孩子家家的不知羞,快回去睡觉。”
“你无耻,恩公姐姐才不会喜欢你,你都是能当大叔的人了,别想欺负我们小孩子,还我娘子,我要娘子呀!”
“别叫了,我该与你恩公姐姐入洞房了。非礼勿视哦!”
门外传来何冬冬的踢打声。
这俩货每晚都要上演这么一出拳武行,拳拳脚脚都削在了门板上,说出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没水平,一句比一句雷人。
鉴于这种环境无法打坐也无法入眠,最后妥协的都变成了雁归楼。
索性直接合衣躺下道:“梅笑楼,放那小鬼进来吧!”
梅笑楼理直气壮道:“小孩子不能惯的。”
雁归楼怒道:“我应该惯着你?”
见雁归楼神情不对,梅笑楼只好将那小东西拎进门来。
眼见何冬冬进来后搂着雁归楼脖子哭个不停,梅笑楼隔空虚晃了个打耳光的手势,被雁归楼瞪视一眼,立马收回手。
雁归楼中肯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如今突逢大难,死里逃生,又看着村民当众杀人,没被吓坏已是不易,先纵着吧!”
“可这孩子整日里胡说八道,也不怕污了你名节?”
“咱们江湖儿女,谁管这些。等出村后,还要帮他寻家人,我估计这会他的家人也该找疯了。让你带他先走你不肯,如今又处处惹毛他,到底他是孩子,还是你是孩子!”
梅笑楼道:“你失踪很久了,外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