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雁归楼轻蔑道:“所以你是来杀人灭口的。”
“满江湖的人都在诛杀雁七公子,但我知道,徒劳罢了,所以我不会做无用功。”
“那你是来自首的。”
“这案子查到最后会查到我身上,但这真的不是我做的,琼华楼的生意做的遍布全国,有的掌柜借机谋些私利,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真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别废话,你应该清楚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
“我当然知道,我来是想与你一同破这个案子,也算是将功折罪吧!该怎么做,听您一句吩咐。”
雁归楼看这人表情,并未有太多的慌张,所谓的查案,应该只为图个猎奇,寻些刺激,这些大少爷,没事闲的。
大梁律法对采生折割相当严厉,一旦涉案,都是死罪,严重的还要祸及家人。
这也加重了破案难度,没有坦白从宽和戴罪立功的说法。所以一旦发现被查,涉案人都会第一时间毁去罪证,不留活口。
这案子绝不能让那大少爷瞎折腾。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会会那孩子的二叔。查出他们背后窝点。”
“采生折割这种事,在民间屡禁不绝,只是没想到罪孽竟然会犯到我眼皮子底下。海某实在是冤枉。”
“委屈了,你放纵手下管事违背人伦,难逃罪责,要是再让我查出你与此案有牵扯,第一时间取你项上人头”
“哪能呢!琼华楼每日进账多少银子,我都数不过来,怎会图那蝇头小利,干这缺德事。”
“没有最好,待在这别动。需要时雁某自会叫你。”
雁归楼走访了那个孩子的二叔,开门见山道:“你从哪里来?小召是谁?去哪了?”
原来那二叔来自西州县,是个孙姓商人。常在几个县城间运些粮食布匹之类。
他有自己的镖局、车马店、粮行、布庄,家境殷实。
大约半年前,大哥家里发生了火灾,祖业产化为灰烬,前来投奔二弟。
孙姓商人见大哥的小儿子颇有灵气,就送去了私塾,若能念出个举子,也算是改换门庭。
谁知不久后,孩子回家路过菜市场时遇上一匹马受惊了,躲闪不及,小厮只好将孩子推向人群外,自己则被马踩断了腿。
人们受惊之余纷纷去他府上报信,等家丁赶到时,看那小厮正拖着血流不止的腿求路人帮他找孩子,模样好不凄惨。
可是自那以后,小召就再也没有找到,出了这件事后,他的大嫂经不住打击,不久后重病不愈而终,哥哥现在还缠绵病榻。
这样的结果让雁归楼想到了红花集雕口逃生的孩子,不知是将真相说出去好,还是不说出去好。
那个孩子丢失后,家中父母找过一阵子,没找到,以为是被哪家没有子女的人偷养了去,他家孩子六七个,生活艰难,也就放弃了寻找。
雁归楼瞒下了他们的孩子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事实,就自己养着了!
孙姓商人打破了雁归楼的思绪道:“小兄弟怎会突然问起小侄之事,你我并不熟识,莫非有什么发现?”
说完瞳孔放大道:“今天,莫非今天那个”
雁归楼一把捂住他的嘴道:“这件事我不敢确定,但他今天在你脚下写的是‘二叔,我是召。’”
孙姓商人听的如同五雷轰顶,回想那孩子个头、眼神,基本确定是召儿无疑。
震惊的双腿都在打颤,抬腿就往外跑道:“我去找那掌柜,要回我的侄儿。”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雁归楼一把将他扯回来压低声音道:“另贤侄已经被做成了成品狼孩,眼下生命是安全的,你只可在旁边盯着,不许插手此事。”
那商人急切道:“为何不报官,我要报官去,抓他们这些狗杂碎。”
雁归楼低声道:“你冷静点,朝廷对这类犯罪一直深恶痛绝,抓住了就地正法。既然他们敢公然犯罪,那后路也是斩草除根,召儿被作的这么完美,那他们窝点里的孩子呢,你这边打草惊蛇,那边所有人都会丧命。”
“不行,那是我侄儿,大哥还病着。”说完一个大男人已经是嚎啕大哭起来。
雁归楼等了好久,见他哭声渐弱才道:“令贤侄这案子我接手了,你不得轻举妄动,若是你在这里搞砸了事情,令侄的命,我雁归楼会亲自来取。”
一听这话,那孙姓商人也是一愣。但想想这两年有关雁归楼的传闻,也知道她有多狠。
好半晌才停止哭声,连连点头。
见他答应,雁归楼安慰道:“等案子破了,雁某会帮他揭去兽皮,恢复人身。”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她身材娇小,一身黑衣,穿厅绕梁,翻进酒楼后院,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门,发现了地上淡淡荧光,向外面而去。
顺着时有时无的荧光,绕了半个县城,却在一个高门大户的角门前停住。
这是怎么回事,若她没记错,这大户人家应该是太平县县令小姐、吉儿的那个未婚夫的家。
吉儿小姐幼时在这里生活过、后来违背了婚约,雁归楼随手给了那公子两个小金锭,算是仗势欺人地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