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仙逝,身旁小宫女为她整理好衣饰发冠,声嘶力竭道:“公主,黄泉路上怎可独行,双儿来陪您。”
说着拔下头上发钗,割破了颈脉,一腔热血洒落禅院,人就这样去了。
云承甚至都来不及阻拦。
主仆情深,这小宫女也太过忠义。
稍一怔愣,身旁产婆拔出靴中匕首,刺向心脏,连根没入,不留任何余地。
“奶娘……。”云承哀嚎道。
产婆口中哀凄道:“少将军,老婆子我有负云帅厚望,当年没能保住玲珑王妃,而今又丧失了公主性命,老婆子唯有以死谢罪,求云帅宽恕。”
“望……元帅……节哀,照顾……小世子……平安……长大……”说到世子两个字时沙哑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戛然而止,已然气绝。
知道周围有无数只眼睛暗中窥视,本以气绝的奶娘压低声音狡黠道:“承儿,莫要悲伤,小王妃生下凤凰女,这是惊天大秘。老婆子自知不能做到守口如瓶,就先逃了。你要扛起所有,为小郡主铺就一条能活下去的路。承儿,告诉奶娘,你一定……能做到……一定要……做……到……”
说完人也咽了气,这次是真的撒手人寰了。
洪朝大师将孩子送去大雄宝殿后,再次来到众人面前,看到院中情景,心下了然。
有关凤凰女降世的传言闹了数月之久,如今天上布满了祥云,那传言看来是到了该终止的时候了。
只是这漫天祥云从西北到东南,横贯整个长空,凤凰女,要如何隐藏。
身为公主身边的宫女与产婆,若被那四国的皇家暗卫抓去。
刑狱大牢的审问,就算是铁打的硬汉也会变成软虫。所以她们绝没有活路。
而她们二人都在灾难尚未来临之前,做出了选择,成为了迎接凤凰女降世的两缕新的冤魂。
正在这时,禁卫军统领带着数百名将士,将护国寺团团包围。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一路高声喊来:“陛下有旨,宣乐安公主回宫待产……。陛下有旨,宣乐安公主回宫待产……。”
众人齐齐跪地。
统领大人见院中情形,地上三具尸体倒在血泊中,洪朝大师闭目诵经。
他歇斯底里道:“公主……公主殿下,是末将救驾来迟,让您被奸人所害呀!来人,将这寺中妖僧全部给我拿下。”
做早课的弟子们不明原由,一个个被兵士上了枷锁,带出殿外。
皇宫中,御花园凉亭内,一身龙袍的皇帝陛下,朝着脚下跪着的侍卫怒吼:“废物,安排了这么久,到头来什么也没做。”
那侍卫早已吓的面无人色,颤抖道:“陛下息怒,昨日公主府遇刺,安排的宫女产婆全部死于非命啊!”
皇帝望向身旁玄青甲胄的人道:“旋归,你怎么看?”
那叫旋归的人问道:“公主身边的小宫女因何而死?”
“回南大人,小宫女与公主情谊深厚,追随而去。”
皇帝接话道:“你确定不是被云承所杀?”
“回陛下,不是,末将亲见,凶器是她自己的发钗。”
南大人又道:“那产婆呢,是否遭他灭口?”
“回大人,并非如此,那产婆据说是当年接生云家四子时,丧生了玲珑王妃,而今手底下又丧失了公主性命,只好以死谢罪了。”
“她死前可说了什么?”
“回陛下,她说望元帅节哀,照顾小世子平安长大。”
“你确定那老货死前说的是小世子,而非小郡主?”
“陛下,千真万确是小世子,而非小郡主。”
皇帝又看向南旋归:“昨夜公主府遇刺之事,查的可有眉目?”
南旋归歉然道:“恕臣无能,还未查出来。”
“旋归,那些人?连你也查不出来历吗?”
“陛下,非是查不出来,而是查出了太多人。”
“府中身死侍卫身上有江湖高手左程沙的流星沙。从烧焦的梁柱上又发现了飞云镖,但那使用飞镖的人,据说已去了漠北。”
“如此这般地查下去,发现不只一伙凶手,各国都动手了。陛下,公主府,有奸细。”
“这该死的预言,害了朕的皇儿,查下去,是谁出卖了小公主。”
“可他们凭什么认定朕的小公主会生下凤凰女。”
“陛下,或许他们并非认定凤凰女会出生云家,他们指是认定手握全国半数以上兵马的镇北王更容易实现那预言。昨晚刺客,那已是杀母夺子的势头了。”
过了片刻南旋归又歉意道:“陛下,公主府之事,臣身为禁卫军首领,不能护其周全,臣失职!”
皇帝也思忖了片刻:“南,你才接管禁卫军几天,手底下养的是些什么人,朕岂会不知,是朕的错,没能保护好我的女儿。”
正在这时,外面侍卫来报:“寺中住持洪朝洪暮两位大师,一直在大雄宝殿诵经,即不肯将小世子交予宫中奶嬷嬷,也不肯与众僧人一同前去天牢,还说……。”
“说什么?”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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