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圈、鸭棚还没开始建,没什么好看的。
李子敬带着财政金融学院的人参观了沼气池、小棚温室,然后又看了引水渠。
有话痨胡队长帮忙捧哏,有五星食品下属的吹捧,李组长给自己的表现打了99分,剩下那1分是怕自己骄傲。
至于看中的小姑娘涂筠梅,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而已,他没有急着表现,对待她和对待席队长、邹火炎等人没有区别。
他自己觉得没区别。
有人觉得李组长并没有藏好。
晚上。
两位女生同住一个房间。
煤油灯下。
一张老旧的木头桌子,涂筠梅正在记事本上记录今天的所见所闻。
涂筠梅的女同学长了一张小圆脸,在众人面前话很少,私聊的时候话却是超多。
“涂筠梅,我觉得五星食品的李组长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估计对你有那个意思。”
面对同学的一脸坏笑,涂筠梅停下手里的笔,害羞道:“兰谨言,你净说胡话。”
兰谨言嘿嘿笑道:“你要是不信我,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试什么啊?”
“求他帮忙啊,一帮忙就能确定他的心思。”
涂筠梅脑海里闪过了一遍白天的相处,拒绝道:“我干嘛要去试啊!我要好好把握好这次下乡锻炼的机会。”
兰谨言不以为然道:“我们这次来就是打打下手的,其实没什么事做,真正的工作都是席教授他们去做。”
涂筠梅意外道:“集训的时候不是讲了我们要做的事么?”
“我们要挨家挨户的去‘访贫问苦’,要了解生产队的具体情况,动员社员揭发干部的问题。”
兰谨言很有自知之明,“我们哪有动员的能力?”
“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找人唠嗑聊闲天,顺带着下地干活。”
“白天的时候听那位胡队长说了,胡家沟这一大片区域既种水稻又种菜,4月开始很忙碌,我们有得累了。”
涂筠梅又开始写自己的日志,“我们两个不能被那些男同学比下去了。”
兰谨言理直气壮道:“我是不比了,我们女的力气天生比不上男的。”
涂筠梅抬头说道:“都还没有开始干活你就泄气了啊?”
兰谨言振振有辞说道:“我这叫认清了现实客观规律,你没看女社员拿的工分都比男社员拿的少么?”
“既然男社员能多拿工分,那肯定是男社员干的活更多。”
好有道理的话,涂筠梅无话可说:“好吧。”
兰谨言猜测问道:“你真打算一个人多干活啊?”
涂筠梅边写日志边回话,语气平淡但很坚定,“我是谠员发展对象,我要做好表率作用的。”
这话也很有道理,兰谨言转移话题说道:“我听他们讲,在学校里入谠是最难的,毕业了进了单位里就容易多了。”
涂筠梅还是淡淡的说道:“不管是难还是容易,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
兰谨言笑嘻嘻道:“真希望毕业后,我们能分配到同一个单位同一个科室,有你在身边,我肯定可以轻松很多。”
涂筠梅满脸黑线,都不想搭理这样的好朋友了。
兰谨言笑问道:“涂筠梅,你想知道毕业分配的事情么?”
关系到以后的去处,涂筠梅好奇问道:“我们学的外汇,不是全都分配去银行么?”
兰谨言小声说道:“那也有不同的地方。”
“你真的知道怎么分配啦?”涂筠梅很是意外。
兰谨言坦言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总行需要一些人手,还有一些人要分去‘上嗨、天珒、广洲、大莲、清岛’这五大口岸行。”
涂筠梅心想原来如此,“你的消息和邹火炎他们说的差不多呢。”
毕业分配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各个学校热议的话题。
今年开始起,毕业生分配方案进行了优化,分配部门在用人部门的需求和毕业生实际情况的基础上,提前编制分配计划。
要早早的安排是因为去年的工作出了点问题。
去年的分配方案出台太晚,相关的思想工作没时间做,导致不服从分配的人数达到了最多。
根据截止到去年年底的调查资料,全国还有大约2000名大学生没有分配。
其中200人左右是坚持只去某些地区,有20人左右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
不可能惯着的这些人,不然就是对其他服从分配的人不公平了。
所以出了条规定,超期三个月还不服从分配的人不再给予分配并且通知有关地区不许录用,堵住直接去当干部的路子;
三个月后有悔悟的,经过批评教育才能按原计划分配;
三个月后要求参加工作的,按一般劳动就业问题由劳动部门负责处理。
这种参加工作的情况,就看家庭收入了,要是家里收入还行,在家慢慢等着吧。
家里要是比较困难,估摸安排进工厂当工人,档案里有不服从分配的记录,所有好事都会靠边。
虽然后果很严重,仍是挡不住会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