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敬起身回应道:“是我。”
张所长认真说道:“现在有个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
院子里有两三条凳子,李子敬客气道:“您先请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肯定会全力配合的。”
没有废话,张所长目不转睛的问道:“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昨晚上啊?我昨天下班后先去饭馆吃了晚饭,然后回四合院和邻居们闲聊天,夜深了就回房里休息了。”
“有人能证明吗?”
“饭馆的服务员是熟面孔,应该对我有印象;四合院邻居可以帮我作证;深夜的话,我就一个人住。”
张所长接着问道:“我问的就是深夜那段时间,没人能帮你证明么?”
李子敬理直气壮道:“是的!只要是正经人家的,都是没人能证明的。”
旁边的年轻治安员忍不住问道:“正经人的怎么没人能证明了?”
李子敬解释道:“大晚上的,正经人都休息了啊。”
“即使家里有亲人的,亲人也是睡着了啊,更何况亲人的话能不能信都两说,能证明啥?”
貌似好有道理,年轻治安员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张所长没理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继续问道:“你知道街道办的田干事被人打了的事情吗?”
李子敬点头道:“刚刚知道,我们正在议论呢。”
兰杏子主动说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传言,刚回来讲的。”
李子敬反应过来了,“不会是田干事怀疑我套了他麻袋吧?”
张所长转圜道:“所有的异常情况,我们都要进行调查。”
李子敬呵呵笑道:“看来他上次是故意针对我们的,现在是心里有鬼呢!”
邓长玉有些生气了,“亏我还觉得他是职责所在!原来真是有意来刁难我们。”
“我早怀疑他是故意的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街道干部?”
三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
听得张所长直皱眉,“行了行了!你们想聊什么待会再说。”
“李子敬,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了。我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降。这个黑锅我不背!”
由于有小仇,李子敬没有出言提醒调查田干事以前得罪过的人。
张所长安抚道:“我们只是走访调查,并不是怀疑你。”
“你要是有发现了异常的情况,及时报告给我们治安所。”
李子敬直言道:“您就别替他掩饰了,他要是没说我的坏话,您哪里知道我是哪根葱哪颗蒜。”
“其他异常情况,我都会积极主动向您报告。”
“关于田干事的事情,我没有凑上前去踹他一脚都算是够仁义的。”
他的小组只是替街道办收拾了豆腐小组的烂摊子,他和田干事没有任何交情。
要仇人帮忙,确实有些离谱,很可能越帮越忙,张所长挥挥手,“行吧。我们先走了。”
李子敬客气的把张所长俩人送出了门。
拐了个弯之后,年轻的治安员有些不爽,“所长,这李子敬挺狂的啊!”
张所长随口道:“理直才能气壮,应该不是他做的。”
年轻治安员接话道:“不是他的话,这案子不好破啊。”
排除了最大的嫌疑对象,张所长也头大,“不好破也要破。不能及时侦破,别人有样学样就麻烦了。”
年轻的治安员小声建议道:“干脆就定李子敬做的好了,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这个案子明显只是报复田干事,已经报仇了,罪犯应该不会再出来犯案了。”
“咱们只要宣布破了案子,就可以震慑住其他人。”
张所长皱眉道:“回所里了,你自己写一份检查给我。”
年轻治安员连忙解释说:“我这不是为了防止其他案子发生嘛。”
“就刚才李子敬那么狂妄的样子,让他受点批评教育也是为了他好。”
张所长停下脚步,“这是批评教育的事么?”
“档案上留下这么个污点,会害他一辈子的。”
“检讨不深刻,你这次别想过关。”
年轻治安员求饶道:“所长,我错了!”
“哼!”“所长,我真知道错了。”
李子敬有认真学习这年头的知识,但是他的生活时间比较短,很多行为和意识还是几十年后的。
这个时候破案还不是无罪推定,是有罪推定!
张所长要是认定是他揍的田干事,没人能帮他证明,他还真的有嘴说不清。
几十年后的年轻人可能体会不是很深,其实也还有类似的有罪推定:网友们的云判案。
一开始是不看证据,一篇小作文就够了。
被骗的次数多了,有些学精了的人开始看证据评论了,但是始终无法确定证据是否完整。
而当事人只要不傻,只会出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也就有了反转接着反转再次反转。
其中的真真假假让人根本分辨不过来。
能够证据留痕的年代尚且这么难以分辨。
在这种证据匮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