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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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下来呢?”
景从云站在城楼上,望着南边的方向叹了一声。
他的身上穿着整齐的铠甲,手里拖着和他身材极不相称的戮神刀,一副随时准备好作战的姿态。
从他来到威宁城的那日起,景军就秘密启用了一些多年之前挖好的地道,将最近捕获到又不敢杀的神祇分魂做成了礼物的样子放进了地道里。
以景从云对武国修士的了解,在面对实力飞跃的诱惑下,超过九成的修士都会动心,即便是皇室的修士也未必能经受得住。
但结果就是已经好几日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未来被改变的太多,导致那个时机还没有出现吗?还是说武国的修士根本就没有找到他放的那些礼物?总不会是武国的修士各个都这么老实,全都乖乖把找到的神祇分魂上交了吧?
景从云不免有些焦虑,武律这个对手稳重得像是一只老龟,攻势不徐不疾一天胜过一天,防御更是做得滴水不漏,他率领的军队就像一座大山,虽然缓慢但又稳定地朝景国压了过来。
战场上的表现是发动一切其他手段的基础,当景国在战事中进展不顺的时候,无论是要收买武国的修士还是扇动东境诸国从后方策应,难度都会比料想中要更大一些。
景从云手里摩挲着秩序,脑海中转动着些玉石俱焚的歪点子,突然身后有人跑上了城楼,焦急禀报:
“陛下,赵无涯先生有万分重要的事情找您。”
景从云一怔,这大半夜的赵无涯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总不会是看情况不妙想要开熘吧?
“好,我马上过去。”景从云点了点头,拖着戮神刀就往赵无涯的临时军帐走去。
赵无涯在青鄄的青云门分舵规模浩大,身边的妻妾仆从也颇多,来了威宁城之后倒也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军帐,自己盘腿坐在榻上修行,桉上则是摆放着几枚玉符和一个从乌托邦带来的保温杯。
景从云当然不会拖着刀进人家的军帐,看起来像是寻衅滋事似的,他进了军帐后随意地坐到了岸边,从自己的储物戒里给自己拿出一壶大补茶,倒是和赵无涯的保温杯相得映彰。
“陛下,我快要破境了。”赵无涯睁开眼,语出惊人。
景从云当然也是大吃一惊,超凡阶段的破境当下在世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乌托邦的刻意宣传之下,破境飞升等于去神界被吃掉的说法也愈发的深入人心。
“是神性抑制不住了吗?那得赶紧去乌托邦看一下,听闻他们已经有办法制取魔气,对消灭体内的神性细胞颇有效果。”
景从云关切道,心里却是在哀叹屋漏又逢连夜雨,现在的局面下景国每一个超凡对战局的影响都颇为重要,而赵无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赵无涯心头一暖,摇了摇头,“我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体内的神性早就清除掉了。”
景从云今天被震惊到的次数格外的多,没有神性侵蚀却说自己要破境,那赵无涯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您是说...超凡之上?”
“这很值得惊讶吗?”赵无涯笑道,“我自踏入修行起,一日入道,旬月而灵动,又三月心意自如,复一年神意通达,修行四载神通圆满,进而悟道三年合身与道,那一年,我才只有不到24岁。
我来到这个世界至今,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修行,无论是超凡之前还是超凡之后,我都没有放松过修行,更何况我来了景国之后,脱离了乌托邦那些繁杂的俗物,纵是贪恋酒色,每日用在修行上的时间也比在乌托邦多了不止一倍。
时至今日,我已年近半百,我用了八年时间跨入超凡,又在超凡之境蹉跎了二十五年,这些时日又有陛下您带我弑神补足道境,如今摸到了破境的门槛,这很值得惊讶吗?”
景从云听着赵无涯装逼,第一次觉得赵老板装逼装得如此可爱,他的笑意抑制不住地爬上嘴角,“是我大惊小怪了,您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超凡!”
“哈哈哈哈!”赵无涯笑着笑着反而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原本也不确定自己的路是不是对的,我原本修行的功法已经不足以支持我进入更高的境界,我现在修行的功法是我创立青云门之后自己编的。
虽然我有信心说我自创的功法绝对比什么天阶功法要强,但它毕竟是我自己创造的功法,我也担心是自己坐井观天过于自负,直到几个月前陆川那小子给我来了那么一下。”
景从云笑道,“您是命运钦定的,这个世界上修为最高的人。”
“没错,当时我不理解,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老怪物,活了两三百年的超凡,为什么我是修为最高呢?”
“因为只有您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景从云今天决心要把捧跟进行到底,赵无涯可是他亲自从乌托邦挖来的,谄媚一些又怎么了,赵无涯越是出色,不就越能证明他景从云的眼光独到吗。
“您可能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迈入超凡之上境界的修士,这是人族历史的一大步,连下一个修行境界都将由您来命名!”
他看起来比赵无涯这位当事人还要激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