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在瞬间被内疚揪住了自己的心，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顾曼殊同一旁的丫鬟说着话，自是没有注意到她这些情绪，说实话，她也不在意的。
今日于她而言，不过是赚了顾家的钱罢了。
起初她是真的想要报复顾家的，可是如今，却没有了。
在这一刻，顾曼殊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想来原身也是真的放下了，自己才能如此的坦然。
不知为何，顾夫人忽然像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驱使着，她伸出自己的手，紧紧的拉住了顾曼殊的手臂。
顾曼殊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的疑惑。
见她也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
顾夫人看向顾曼殊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的不安，她终于颤抖的发出了声音：“曼殊，是母亲错了。”
她的声音很低，似是带着一丝愧疚，但是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却格外的清晰。
众人都没想到，顾夫人会忽然有这样的姿态，一时间，满眼都是错愕。
就连顾曼殊一时也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过很快她便回过了神，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顾夫人的手掌中抽离出来。
继续帮她按摩着大腿。
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同时，也不断的在同身旁的丫鬟说着注意事项。
她平静到，让人以为方才顾夫人说的话，不过是旁人臆想罢了。
而顾夫人见她如此，又带着一丝怯懦，带着一丝勇气的开口追问了一句：“你回府来住好不好？”
顾曼殊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夫人，她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随着这句话出口，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
旁人或许听不清，但是在她身旁的顾曼清，却是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面前的顾夫人，又看了看一旁的顾曼殊，似是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一瞬间，她的心便被惊慌爬满了。
她无法想象，以顾曼殊现在的能力，若是她回到府中，怕是顾相府，就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而且如今，因为这施药以及群芳馆的事情，太子殿下已然对自己有了厌恶之情。
怕是明日父亲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太子的婚约，还给顾曼殊。
而自己在顾相府，便彻底成了一颗弃子。
而顾曼殊这次，却也不打算冷处理了，她轻轻的抬起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只见顾夫人的眼神中，的确是带了几分的悔恨。
她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转头，眼神中满是认真的看向身旁的丫鬟，语气平静的询问：“可是学会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看向顾曼殊的眼神中满是敬佩。
说实话，同这府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从前顾曼殊在这顾相府中的时候，这丫鬟对这大小姐，也是颇为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