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清还是那个魏淑清。
她只是老了,又不是提不动刀了。
“齐之君呢,我来找齐之君。”
见魏淑清进门,王东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这个前舅妈,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今天他们怂恿齐之君把牛牛告上法庭,那可真就是戳了魏淑清的肺管子。
魏淑清可不是让人欺负了,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
“舅妈,您来了,快坐快坐。”
看到魏淑清,阮秀云的眼睛都亮了。
她急于讨好这位财神爷,未来的大靠山,拿出了十成十的殷勤模样。
“来,您尝尝,这是我知道舅妈要来,提前就备好的茶叶,这茶叶100多块钱一斤呢,平时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喝,但是您是金贵人,什么好东西没有喝过,所以……”
魏淑清接过她的茶,反手就泼在她脸上:“所以你为了让我喝上你这100多块钱的便宜茶叶,特意怂恿齐之君那个人渣起诉我儿子,是吗?”
“你这人……”
被泼了茶水,阮秀云脸都黑了。
她用袖子胡乱擦了两把:“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实在亲戚你往我脸上泼水不合适吧,我看在王东的面子上叫你一声舅妈……你怎么……”
“那王东,你没告诉她,我早就和你舅舅离婚二十年了吗?”
她目光很冷,看的王东下意识后退一步。
“魏总,我说了,但是秀云也是敬重你。”
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道理,王东早就知道了。
阮秀云再怎么过分,也是他老婆。
人前,王东还是要顾及老婆的面子的。
魏淑清冷笑一声:“少说几句废话,你们要是真敬重我,就不会起诉我儿子。”
“小魏,你来了……”
得知魏淑清到来,齐之君特意换了衣服才来的。
他倒不是对魏淑清有什么心思,而是单纯的想在前妻面前更加体面一些。
可是,看到魏淑清年轻的面容,得体的穿着,还有身边陪着的人,他的腰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
他的前妻,是个厉害人物。
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
魏淑清冷笑,她淡淡的掀了掀眼皮:“齐之君,你可真是个人,居然起诉牛牛。这儿子,从小到大玩,你管过一点吗,现在知道腆着个脸要赡养了?种树的时候不闻不问,摘桃的时候,你倒是积极了。”
她这话说的不阴不阳,叫齐之君难堪的低下头。
他低着头,艰难开口:“小魏,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得活啊,我现在……”
齐之君举起自己颤抖的双手,在生存面前,他不得不放下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我现在病了,老了,我没办法养活我自己了,我需要我的儿子给我养老,不然我就没有活路了,我还不想去死呀!”
他老泪纵横,想要给魏淑清下跪。
魏淑清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她的怜悯不应该用在齐之君身上。
他如今的悲惨境地,都是他自己一己之力作出来的。
“我明白了,你有劳动力的时候,帮着你侄子一家子过日子,出钱出力的,现在呢老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要把你扫地出门了。”
魏淑清平静的说出事实,她轻蔑的抬眼,看着王东,好像在看个垃圾。
“我敬重王艳达烈士,连带着对你们三个孩子都总是有一份容忍心在,我以为除了王芳和齐志芳粘贴复制之外,你和王红品性都还不错,现在看来我错的离谱,你和王红,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东西。”
“我……”
王东百口莫辩,因为他没什么好争辩的。
享受了舅舅的好处,又要把人一脚踢开的人,本来就是他。
阮秀云却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哭丧着脸,开始诉苦,试图勾起魏淑清的同情:“王东他就是个卖力气的,我也没有什么出息和本事,家里呢,还要养个孩子。将来孩子读书什么的,花钱只会越来越多,我们实在是供养不起一个老人,才会出此下策。”
她以为,魏淑清也离过婚,会理解她的处境。
可是魏淑清却笑了:“哦,因为要替你养孩子,所以不能赡养老人。只是大人的孩子最好的老师,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孩子都看着呢。”
她等着瞧,有阮秀云这么一个妈,那孩子长大了,必然不会赡养王东。
齐之君的今天,就是王东的明天。
王东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太渴望一个家庭了。
这个青年丧父,父亲不靠谱,还混迹过很多地方的混小子,如今已经人到中年,他一个人的时间太久了,他不想失去阮秀云。
王东就如同一个沙漠濒死的旅人,他明明知道阮秀云这瓶水有毒,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了下去。
起码解渴,解渴就好。
“你随便说什么,牛牛是我舅舅的亲生儿子,他应该赡养父亲。”
王东握拳,低着头,不敢去看魏淑清的表情 。
魏淑清却笑了笑,是对齐之君笑得。
“你放心吧,齐之君,你沦落到这个份上,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