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就回来过一次,露了个面,结了前一阵的工资,又走了。
打电话催,就一句话,最近也很难啊,不好意思啊方野,再给一个星期时间。
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拖起来没完没了,但还是没发火,他只是喜欢拖欠,不会不给,爱占小便宜,又不是丧尽良心的人。
总之,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就和这个地方大多数人一样,精明但又活得麻木。
可该要的还是得要,方野已经决定明天打个电话,手机没放下,接着拨了林雪的电话,不出意外,关机。
方野脑子里总是想,林雪是不是也知道这些钱拿了会有麻烦?会让他难办?
她知道的。
但她还是拿了。
方野总是固执的觉得,林雪这两年发疯胡来,是因为病了,她的底色不是这样的,心疼她,也惯着,没想到真的把她惯出了六亲不认的本性。
或许最初就是这样。
林雪偏心方野,何尝不是方野对她有用,让她在婆家终于可以直起腰杆说话,堂堂正正又满心的显摆,我们家儿子啊……
其实,重点是儿子那两个字。
是方野厌烦透了的那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