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的。
为了显示自己要为亲妈看好病的决心,齐意一个星期去探视一次,走廊里鬼哭狼嚎的,说是有人在唱歌,没白天没黑夜的唱,歌词不清不楚的,比号丧还难听。
透着股悲凉。
齐意真的听出了悲凉的意味。
他其实文科不好,作文从小写着就费劲,拿高分也只是东平西凑好范文,组织组织,编排编排,看起来像是自己写的那样。
但他一边走着,一边觉得这人的歌调用了真心。
病房门一开,他傻眼了,唱歌的是高远。
胳膊上还打着针,另一只胳膊被绑在了床的护栏上,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泡,像是看见了鬼。
“齐东升来了?来找你了?”齐意抱着肩膀站着。
“别瞎说,”高远对他的挑衅没炸毛,似乎也是知道大声嚷嚷对自己丁点好处都没有,她说的很缓慢,“齐意呀,带妈走吧,店里还得顾着,是赚钱的行当啊,别跟钱过不去,以后可都是你的。”
齐意乐了:“你安心住着,别担心饭店,饭店是别人的了,卖了挺多钱,没吃亏,咱俩对半分,谁也别占谁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