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藏在陵墓深处,真正的九泉之下,因着小孟的“变天击地大法”对心灵的唤醒而感受到侵犯,恼怒复苏,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鬼?神祇念?”
杜青的思维忽然有点串台,就在这时,一道电光亮起,从远处奔腾而来,瞬息之间便已抵达,瞬间便将阴暗的墓室照得如同白昼。
这一次,杜青不得不出手了。
因为这一道如雷的矛光,是货真价实的外景级别。
就连小孟恐怕都反应不过来。
铛!
墨色的剑光截断了凶威赫赫的雷矛。
砰!
轰隆!
满天光芒炸开,剑气四溢,雷光乱窜,整座墓室仿佛被隔断成了两半,一半炽亮刺目一半幽暗森然。
杜青的视线未受影响,循着雷光袭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墓室一侧的门边现出身影。亦是一位气息微弱,似生似死的活死人。肉体没有腐烂的地方,宽袍大袖,手提长矛,相对不协调的组合却透着王道之势,周身银白电蛇缠绕,宛若雷神下凡,与一般阴邪恐惧雷光截然不同!
有此人打岔,杜青便也没有强求,让那位袭击者顺势退走。
光芒散去之后,他们发现地上的坑洞里有一件事物残留,张远山用剑挑起,看清楚那是一块刻有铭文的玉佩。
它受阴气侵染,表面灰白斑驳。
玉佩上的文字与主世界当前类同:
“日之乡,黄岗。”
“大概是这个世界里的某处地方吧。”这名字起的一看就是学霸聚集地。
“棺材里还有小字。”
少倾,他们又找到了一处线索。
众人围了过去,发现棺材内壁两侧各有文字,众人的右边原本刻满了蝇头小篆,可都被人抹去,其中一侧只能勉强识别几个,可以看出是一篇未知功法。
而在另一边,则只有扭曲难看的一行文字:
“此地有鬼,不要取任何事物!”
每一个字都歪歪斜斜,仿佛双手不听使唤之人用尽了全部力气书写,看得众人心里纷纷冒出寒气。
“这是有人用指甲在上百年的时间跨度里一笔一划拼凑出来的。”杜青做出判断。
于是,其他人的脑中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
在阴暗逼仄的墓穴中,一个被恶鬼拘禁的活死人,静静地躺在棺材里,每隔十年,或者更久,短暂恢复了清醒或身体记忆,靠着本能或坚持,用指甲在内壁刻着文字。
他每一次恢复的时间极少,仅能刻下一个文字或者几划,经过岁月流逝,终于留下了对后人的示警。
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他们不寒而栗。
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可能因为几句渲染恐怖气氛的留言就打道回府。
“反正任务随时可以中断回归,先继续向前吧。”
穿过这间墓室,又是一截甬道,两旁没了壁画,惨白一片。
甬道越走越是昏暗,先前不知从何处来的光芒完全消失,而且连火折子都打不燃,每次火光亮起,总有阴风将之吹灭。
最终,他们只能依靠特殊功法,以及佛前青灯散发的微光摸索前行。
又走了一段之后,他们看到了第二扇大门。
那是一扇紧闭的石门,上面同样写着四个古代篆文——九泉之下。
“从生死之界,到九泉之下,我们好像在一路朝着十八层地狱狂奔啊。”
杜青调侃了一句,略微缓解了一点紧张的气氛。
沉重的“扎扎”之声响起,他推开石门,淡淡的银白光芒从墓室内透出。
对比上一个墓室,里面这间新的墓室简直堪称宏伟:
它宛如殿阁,上方穹顶不是石头,而是一道道水幕,潺潺之声不绝,凭空流淌。殿阁中央有一块奇特玉碑,闪烁着月华般的光彩,将上方水幕映照得波光粼粼,整个墓室如梦似幻。
玉碑之上刻着蝇头小字,只有几个文字稍大,像是题目:
“太阴荡魔真诀。”
“是真武大帝的功法吗?”
小孟看向张远山,这里只有他一个正统的真武传人。
“看起来很像,但门内并没有这门功法传承。”
张远山有些激动,若能为宗门补上一门真武大帝的真传功法,那他的贡献可就大了。
于是他们一步步向着那面玉牌靠近。
墓室里月光荡漾,波光阵阵,整个墓室宛若月宫。
奇怪的是,在这里竟然没有遇到袭击,顺顺利利地完成了对“太阴荡魔真解”的拓印。
离开这件墓室之后,是一段向下的台阶,一眼望去,看不到底部。而在起始台阶的两侧,各有石柱向上蔓延,于半空之中形成了奇怪高台,像是一枚古印,巍峨苍凉。
“镇龙台!”齐正言脸色微变,“这陵寝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
“真武陵寝之前的布置都是隐瞒天机,化生为死,‘九泉之下’亦能理解为藏于九泉之下,让天道难查。可再加上一个镇龙台,一切就变了,似乎它们连起来在镇压某物。到底有什么事物值得真武大帝将它镇压在自己的陵寝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