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吸纳的魔神残渣极大的改变了杜青的身体属性。
现在的他甚至有点半人半元素化的意思。
原本只能稳定容纳风、岩、草三元素脉轮的他轻松构造出了冰、水两道脉轮,朝着七元素齐全迈出了一大步。
这时候他自觉已经可以去摸一摸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遗藏了,于是穿过明蕴镇,一路凝冰渡水,抵达了地中之盐的封印。
这个时候,游戏里的经验就有用了。
哪怕没人指引,他也知道应该先卡视角补全被碎石切割开的符文,然后再按顺序点亮元素方碑。
随着一阵煊赫的光芒亮起,覆盖在入口处的封印缓缓消散。
杜青以风元素力化翼,一头扎进了这座古老的遗迹之中。
果不其然,这里虽然被摩拉克斯封印了数千年,但封印也只能隔绝这里和外界的联系,而并不能切断地脉流通。赫乌利亚死后散开的残渣与地脉结合,在这片出不去的封印中积蓄了大量的异化魔物。
狭窄的地形,密密麻麻的敌人,如果是之前,杜青还需要讲究一些策略,毕竟现实里受伤可不会因为加点血就能彻底恢复当做无事发生的。
但现在,对元素力的掌控大大提升的他忽然玩心大起。先是驱动水元素力化作浓雾,将甬道完全充塞,随后召唤冰雹从天而降。在提瓦特的元素规则下,冰水相交,咔擦咔擦的声音不绝于耳,成群结队的魔物一个个全被冻成了冰雕。
最后,他大手一挥,风息鼓荡,吹散了残留的雾气,只留下那些被寒冰牢牢锁住的魔物,如雕塑一般静立在道路两侧,仿佛夹道欢迎的臣民。
“很好!很有精神!”
杜青左右扫视,对自己的构图十分满意。他抬起脚下的岩石升到半空中,对着魔物们张开双臂:“现在,将你们的力量献给我吧!”
翠绿色的虚幻枝条从他的十指伸出,中途分化成上百道,一一对应扎进了每一个魔物的身体。
然后就是轻车熟路的勾引、反杀、吞噬。
半晌,杜青重新睁开双眼,微微打了个饱嗝,那些魔物则早已化作灰灰。
“开门红,还不错。”
一波清空魔物,接下来的路程就很顺畅。
杜青沿途看到了许多正在连滚带爬狼狈向外奔逃的人形雕塑,这些正是背刺了赫乌莉亚之后试图逃难的子民。
可惜,他们低估了一位魔神的力量。
即便以赫乌莉亚表现出来的温柔,哪怕受到背刺也绝不会主动去伤害他们,祂甚至有可能尽最后的努力约束自身力量的扩散。
但奈何,人类与魔神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祂尽力约束之后的些许散逸,依旧能轻松带走周围所有人的性命。
当然,在杜青看来,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背主求荣固然可恨,更可耻的是他们还敢做不敢认,对内说杀死赫乌莉亚是为了祂好,免得祂继续颠沛流离;对外又造谣说赫乌利亚是被摩拉克斯暗杀的,主打一个两头骗,不粘锅。
深入背刺现场的过程中,杜青还拿到了两件赫乌莉亚遗留下来的“神器”。
一尊无论如何总能剩下一半存量的盐盏,以及一柄据说插在大地上就能不断产出食盐的盐尺。
说句实在话,这两样东西十分契合赫乌莉亚盐之魔神的形象。但一想到魔神战争时期,别的魔神都在操纵龙卷、漩涡、天星、鸣雷,在天上地下打得日月无光,而祂就只能一边造盐一边带着麾下子民西躲东藏,瑟瑟发抖。
不知为何,一股荒诞的心酸与幽默忽然涌上心头。
杜青仿佛看到,在那个天崩地裂的时代,一名温柔软萌的萝莉,一边害怕地哇哇大叫,一边强忍着眼泪竭尽全力使用堪称幽默的权能带着子民到处躲藏。最终,祂带着他们来到地中之盐,本来是打算抱头蹲防一会儿,缓一口气继续跑路的。
结果却被一柄出乎意料的利刃从背后刺入。
有关赫乌莉亚的死,其实杜青一直有个疑问——人类,真的能这么轻易杀死一位魔神吗?即便祂如此软弱,即便是背后偷袭?
会不会是本就身心俱疲的赫乌莉亚,在发现了子民的真实诉求后,选择了应许他们的愿望,自愿死去的呢?
那一日,被利刃刺入背心时,祂的心情应该是先惊愕,后了然,最终释怀的吧?祂的最后一个眼神,或许依旧饱含着对子民们的祝福与怜爱?
杜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甚至脑补了这么多没啥用的场景。
但他还是开口低声道:“你的子民虽然极品,但如今也算是如你所愿过上了幸福安稳的生活,摩拉克斯对他们一视同仁。”
话音落地,他手中的盐盏、盐尺突然破碎,与地上散落的盐屑一起,悄然融入了他的身体,化作一枚雪白晶莹的盐花,在他的眉心一闪而逝。
“盐之权柄……”
这一刻,仿佛天启一般,杜青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原来,赫乌莉亚虽然是甘愿赴死,但魔神这种生命的确没那么容易彻底消亡。再加上祂也的确还有些心愿未了。
比如说,当年子民们背刺祂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