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风波平息。
随着南海僧人率先告辞,飘然离去。
季秋带着敖景,也随着鄂王岳宏图,回归到了鄂王府所统御的六州六府之地。
如今天下纷乱,但不得不说。
只要鄂王岳宏图未曾陨落,那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便没有人,能够威胁得到季秋的安危。
在往后的时间里。
他可以尽情的吸收此次南境之行,所带来的收获。
如今假丹已成,那枚闪耀着金华的丹道雏形,已经是隐约掺杂了几分属于道的气象。
剩下便只需不停的感悟通玄,增进自己的术法神通,再潜心修行积累法力,将金丹打磨无暇无漏。
如此这般,到了最后,待到天地交感,心头有念头袭来之日,便是经受雷劫洗礼,证得金丹大道之时!
对于丹境所谓的大道感悟,或许较于旁人而言,可能为了领悟,需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颇为艰难。
然而对于季秋来讲,此道说难虽也难,可,却也决计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
【太平道意】
【张巨鹿于泰安皇城屠灭大炎气数,又兼历经风雨打磨半生,终得偿心中所愿,于道化之前,道心圆满,成太平大道真意!】
【此天赋为法相之基,求道理念之根,有演化法相的可能。】
这则先天天赋,是季秋第二世逆天改命时,最为宝贵的财富。
在拜访张子厚,求教文道修行时,那位布道境的大儒曾告知过季秋,他今日若是想要以此身之根基成道,建立学说,几无可能。
但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虽文道修行止步于此,但这太平道意,却是季秋于炼气之道上,一身道果的显化!
道意可演化法相,乃大道之基,而金丹之境,不外乎就是铭刻道韵于一枚金丹之上,从此我道由我不由天。
而太平道意,正好可以完美契合。
也就是说...凭此天赋,季秋完全可以一门心思的打磨法力。
待到证得金丹时,以太平道意为基化作道韵道纹,直接一飞冲天,当不必去和其他修士一般,苦苦历练修行,最后终有所悟。
因为,这本就是他费尽了千辛万苦求来的。
此皆为后话。
而在这之前,季秋还要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将华阳都的神魂法身,护送到紫霄观中,叫他与清微子见上一面。
这是答应过别人的承诺。
君子一诺,当必允之,若其不然,不如不应。
就在季秋与岳宏图这一对父子,离去江淮海几日之后。
有一道浩大的金丹神念,连同它的主人,一道降临。
此时,海域风波渐渐平息,再度有着渔船下海捕捞,或是有客商往北而行,稀稀拉拉,可见人烟。
而浮现在原本那一场大战漩涡中心处的血袍僧人,却是隐匿身形,未曾叫任何人留意。
这身披血色僧袍,面容白净,只眉心有一道朱红印记的年轻僧人,双眸黝黑。
他就静静的虚浮于海平面上,看着眼前风平浪静的一幕景,片刻轻笑:
“果然是师兄的气息,没想到捕风捉影的东西,竟还真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可真是叫小僧好找。”
“莫天行,坐享南燕国运浩荡,却被人杀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真是丢人啊...”
“江淮以北,鄂王府坐镇之处,却是不好对付,相传那儒门唯一一位显圣的存在,近些年便在境内著书立传...不好招惹。”
“但,那又如何?”
面色白净的血袍僧人,眼神之中杀机毕露。
“谁敢拦我,全数斩了便是!”
“当年老不死的一个个都不叫小僧我沾染那杀念成道,却不知小僧我究竟是何等契合!”
“他们懂什么叫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么?”
“苦海无边,佛法岂能渡尽,不如持戒刀一柄,全数送上西天极乐,如此,才算是净业良道也!”
“枯荣寺佛法腐朽,就该扫进历史的尘埃,师兄,你菩提未净,倒不如叫师弟来替你,寻一次解脱才是,何须日日念叨着早已衰微的传承?”
这面容年轻俊美的血袍僧人诡异的笑着,片刻就想飞驰起身,往北境而行,却在步履踏出之时,便是微微一顿:
“嗯?”
此时,血袍僧人挑了挑眉,那眉心鲜活的印记散发微微红光。
顿住脚步,他看着数日之前,有人刻意于此地留下的若有若无的气息,过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言语之中带着些讥讽:
“不愧是师兄,我佛座下虔诚的信徒。”
“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还惦念着怕小僧我于无辜之众中,掀起血雨腥风?”
“可师兄啊,修行之途,却非是念经念佛,做做慈悲之事,便能一步登天的。”
“我辈修行人,早已彻底看清,何为佛?当你修成元神的那一刻起,无论你是如何成就的,你就是人间真佛,将受到世间的顶礼膜拜!”
“与之相比,如何成就的方式,又岂有多么重要?”
“不过,既然你愿意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