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除夕,然承乾哥哥仍未归府,陆子衿推醒酣睡的哈哈,令其速去送信。
宋承乾收到信时,天色渐暝,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若他不下山,明日便亲自上山来接他。
他本欲在山上独自过年节,以免累及尚书府。
“你既下山过年节,就将我一人留在这吗?”宋承佑面有愠色,“你将我也带到尚书府,遣人守着也行啊。”
宋承乾瞥他一眼,入了车厢,临行留两名龙影卫在山上照看宋承佑。
其实也不是怕他跑,自上山后,便再未给宋承佑服下百花蜜,他是跑不出这凌烟阁的,留人只为防其莽撞入冥香之境而殒命。
宋承佑被龙影卫扯住,眼睁睁瞧着马车远去,直至不见,失望之余,瘫坐雪地,愤而挥拳捶地。
陆子衿是次日起床后,才知宋承乾昨日夜里到了府中。
命抹云将早膳送到承乾哥哥的院中,她要与他一起用。
“承乾哥哥,今年府中桃符,就由你来写啦。”
宋承乾早已起身,静候陆子衿前来,他小口咽下粥,方应道:“好。”
尚书夫人自从知晓宋承乾与自家老爷袒露心意后,待其态度已从视若子侄转为待作东床。
晨起便亲自到院中探其口味,宋承乾说不挑食,尚书夫人仍追根究底,直至问得几样菜名,方欣然离去。
午膳时,更是亲自不停为宋承乾夹菜。
“母亲,您为何不停为君尧哥哥夹菜?”
陆子衿知母亲尚不知承乾哥哥身世,在府中人前仍称他的字。
尚书夫人嗔她一眼,“你就光顾着自己吃,君尧初次在家中过节,自当让他吃好吃饱吧。”
陆子衿干笑几声,她也要有那机会给承乾哥哥夹菜呢,承乾哥哥的碗已堆成小山。
“君尧,吃,吃。读书辛劳,瞧你清减许多,在山上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往后每年都要在家过节。”
“嗯,好的。”宋承乾已经吃下不少,连鸡汤也喝了好几碗,碗中菜肴却仍未减。
陆子衿见宋承乾不忍拂夫人美意,忙帮衬道:
“母亲,莫夹了,年夜饭还有许多菜肴,君尧哥哥需留些肚腹。”
“哦,对对,君尧若吃不下,便搁着,年夜饭菜式丰盛。”
陆尚书坐在一旁,面有薄怒,一言不发,皆因祖传金丝软甲被这讨债女儿偷了,送给南宫珣。
待南宫珣离京后方才被告知,若来相借,他未必不允,然而女儿此举恰似肉包打狗,有去无回。
正思忖间,碗里突然多出一块糖醋排骨,这是陆子衿亲手做的菜,酸酸甜甜的还不错。
“父亲,你消消气,女儿我已让人去给你做了,他不是急用嘛。”陆子衿倾身附到陆尚书的耳边低声道。
此金丝软甲造价高昂,网眼需细密,颇费人工,且要镀金,造价足足要了她一万两。
陆子衿定了三件,父母,承乾哥哥一人一件。
三万六千两尚未捂热,便已散尽,三万制甲,六千给了昌叔开荒养鸭。
一夜返贫的陆子衿,未料到,午后小邓子便给她送来了巨款。
“陆姑娘,虎魄一共四斤六两,一钱五十两,总计两万三千两,您且清点。”小邓子递上银票。
陆路娘的抹云丫鬟给他送去了二殿下的信与一兜子的虎魄。
他依二殿下信上交代,去寻了那些琉璃合作商售卖,仅寻了两家便已售罄。
年底给陆姑娘的分红也核算完毕送来,他索幸等着琉璃香皂盘点出账,一并送了过来。
“此乃二殿下给陆姑娘您的琉璃、香皂分账,共十二万六千四百八十两,您点点。”
陆子衿见一匣子银票,笑得嘴都咧到耳后去了。
她这是发了嘛?
“琉璃供不应求,尚有尾款未收齐。”
小邓子知自家殿下待陆姑娘不同寻常,见其欢喜,亦觉欣喜。
“好好好,太好了。”陆子衿从匣中抽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小邓子,“有劳跑这一趟,辛苦了,此为赏钱。”
小邓子欣然接过,“多谢陆姑娘赏赐,小的提前拜贺陆姑娘,新岁安好,阖家康泰。”
“亦祝你新岁顺遂,好事频仍,财源广进。”陆子衿抱着双拳回道。
小邓子拿了赏钱,欢欢喜喜离去。
宋承乾正在沐浴,陆子衿也回自己院子去沐浴,明日元月初一,不兴洗衣,嬷嬷们今日便要洗净脏衣。
沐浴完后,陆子衿与宋承乾一起贴桃符。
下人们早就熬好了浆糊,清理了旧的桃符。
宋承乾持刷在桃符背面涂抹上浆糊,而后张贴,陆子衿则在下方给他看着。
“往东边来点,往上来些,好啦,好啦,别再动啦。”
尚书夫人在一旁观瞧,见二人协作,笑意盈盈,嘴角就未下来过。
回院后,待丫鬟退下,尚书夫人方与周嬷嬷欣然叹道:“你瞧他俩多般配,情谊也深,往日里我怎么就没想起来他也是良配呢。”
“正是,宋公子仪表堂堂,平日对旁人皆冷淡,唯见小姐,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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