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格子间里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格子间的人,众人纷纷探头张望,想一探究竟。
宋承佑打开扇面,遮住陆子衿的半张脸,三人火急火燎地往楼下奔去。
刚坐上马车,陆子衿想到刚刚的巴掌,心中一阵酣畅淋漓,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那个死三八脸都肿成猪头了。”宋承佑不知道三八是什么意思,但是莫名觉得顺口得很。
“那是,我可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陆子衿抬眼一瞥,竟发现宋承佑白色的外衣胳膊处,血印隐隐渗出。
“你的伤口崩开了,赶紧脱下来,我给你上药。”
陆子衿吩咐羽墨前往醉香楼后,打开坐凳上的木板,拿出里面的药。
稍作思索,又从旁边取来一个茶叶罐。
宋承佑已然脱去袖子,中衣的袖子也被卷了上去,露出横七竖八的伤痕,新长的粉肉又渗出血来。
“你干嘛用那么大的力去拉住她?你看伤口都崩开了,你是不是傻啊?”
陆子衿嘴上不停数落着,手却轻柔地为他敷上自制的金疮药,随后用纱布将伤口仔细缠好。
宋承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情绪,面上也显露出一些真切。
“这个你带回府里,让下人每日给你换。”陆子衿将布塞塞进瓶口,把金疮药递给了宋承佑,今日他又身着价值几十两甚至上百两的锦袍,就是个公子。
“呐,这个也给你。”又将茶叶罐塞到宋承佑怀里。
那日她把脉时,除了诊出失血过多,气血亏损外,还察觉他肝气郁结,且已有不少年头。
宋承佑拿起罐子,只见是黑色斜口粗陶,盖子是竹子做的,顶端是一节分叉的竹枝。
“真好看。”
宋承佑开心地捏着竹枝拔开盖子,惊讶道,“刺客?”
大昭国人们对玫瑰的称呼极为直白,因花茎多刺,直接称之为“刺客”。
“这是重瓣玫瑰,五月摘下,九九阴阳炮制而成。你每日泡水三粒。”
这一世的陆子衿醉心于医药,更注重药食同源的研究,即使是日常常见的食材,在她手中都能变成功效显着的良药。
“姐姐,你对我真好。”宋承佑眼角微微泛红。
“还好,还好啦。”
陆子衿心里有点虚,第一次摸脉后,因她对他第一面印象不佳,就没舍得拿出来。
1 斤重瓣玫瑰晒干后大约在 100 克至 150 克左右,今年就得了1斤多。
“有刺客。”羽墨声音从外面传来,同时勒停了马车。
陆子衿没反应过来,宋承佑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
“啊?刺客?”
陆子衿慌忙掀起车帘,看到前面站着几个身着黑衣,黑巾蒙面之人。
“大侠,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陆子衿大声问道。
领头的黑衣人仿若未闻,一挥手,黑衣人便如潮水般就涌了上来。
羽墨执剑飞身向前,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陆子衿感觉到后面一阵多人脚步声传来,侧头一看,我的妈呀,后面也有。
“小柚子,快下车。”
陆子衿一把拽住仿佛吓住呆愣的宋承佑,急忙跳下马车。前后皆有敌人,无奈之下,只好往巷子里跑去。
奔跑时,她看到宋承佑曲手将茶叶罐和金疮药塞进了怀里。
都什么时候了,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顾着这些身外之物。
然而,七拐八拐根本无济于事,他们竟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陆子衿顺手抽出大妈晾衣服的竹竿。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啦?上京城没有我认识的...”
陆子衿的话戛然而止,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人影,是沈凝雨还是昨日被她打的那女子?不是吧,这样就要她命?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得厉害。
在利刃和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所会的擒拿散打简直如同挠痒痒。
宋承佑阴鸷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心中已然明了,他悄悄挪步到陆子衿身后。
“姐姐,我怕。”
陆子衿轻舒一口气,一个七尺男儿躲在她后面,跟她说怕。
她咬牙切齿道:“不用怕,我保护你。”
“嗯。”宋承佑乖巧地应着。
黑衣人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不过一瞬,他们持剑奔向两人。
“啊...啊...”陆子衿举着竹竿左右疯狂乱挥,脚步因用力过猛不断地往前迈去。
背贴着陆子衿的宋承佑只好跟着往前,片刻间,两人就站在了巷子中央。
宋承佑和陆子衿背靠背,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包围住了。
陆子衿用竹竿抵御着四面八方刺过来的剑,剑剑直逼她的要害,显然是要取她性命。
宋承佑这边很快胳膊腿再次负伤,这些人似乎更像是给他一个教训。
在陆子衿举着竹竿挥舞到右边时,左后方的黑衣人猛地腾起一脚,将陆子衿狠狠踹飞出去。
宋承佑被几人死死缠斗着,根本分不开身。
就在千钧一发时,当的一声,一个白影持剑挡住了刺向陆子衿咽喉的剑。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