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跟着拿鸡笼的人要一起上山,她想参与搭鸡圈,宋承佑急了,他两边都想看,都想参与,纠结之下还是跟着陆子衿上了山。
男人们将鸡放了,就开始用土坯泥块搭鸡圈,陆子衿叫停,让他们先在地上铺一层砖头,不然下雨,鸡爪子上都是泥。
庄户们他们哪里舍得,自己屋子里都没铺砖头,下雨的时候鞋子能积几公分的泥,边走边甩,不然没走多远重的就拎不动脚了。
最后双方后退一步,用树枝给隔了一下,这样鸡就不会踩到烂泥了,陆子衿心里其实还过不去,那鸡躺着不是搁着了么,但是因为自己他们增加了工作量,撇了撇嘴,将话咽了下去。
大概放了2丈多长,七八个人很快就围好了到膝盖的高度,开始用稍比擀面杖粗点的树枝搭第二层,陆子衿囔囔着要先搭楼梯,宋承佑就是陆子衿的附声筒,也跟着叫唤要搭楼梯,不然鸡上不来二层。
庄户们被搞得哭笑不得,说鸡可以飞上来。
陆子衿看到不远处正在往树杈上飞的鸡闭了嘴。
很快地就开始用稻草上顶,陆子衿搬着石头往稻草上放,不然大风就能把顶给吹走。庄户们没吱声,继续用木条横着将稻草压在下面,在和做梁的木条相接的地方钉了钉子。
陆子衿偷偷将石头搬下来扔到了一边,看着每层都留了个方方正正的小门,问道:“是不是得做个门啊?”
“不用的,小东家,给他们垒个院子,套上网,这样鸡晚上睡不着还可以出来遛遛,也不怕那些个黄皮子来偷鸡。”
几个人找着石块,搬过来垒鸡院墙,刚刚陆子衿偷偷扔掉的小石块放在最上面,下面是鸡网,鸡网下方每隔一尺的距离,坠着一根另一边吊着一个小石块的绳子。
其中一人给她展示用法,鸡窝的侧面最下方的土坯留了个方方正正的洞,等晚上鸡要上窝了,就从这里进窝就行,然后用4块砖头一堵,严严实实,那些动物就进不去鸡窝。
陆子衿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劳动农民的智慧一流。
此时天已经上了黑影,鸡一个个地都趴在了树枝上,庄户们拿着枝条准备撵鸡上窝。
陆子衿和宋承佑飞奔着撵鸡下来,宋承佑撵得更欢快,把鸡吓得乱飞乱叫,庄户们赶紧叫住他,让他慢点。
有的鸡被他吓得都跑山背面去了,有的庄户过去追。弄了半个时辰,用枝条在鸡窝里一顿捣,将他们都撵到鸡院子里,数了几次,鸡数目才对。
陆子衿们拾了草窝里几个蛋,就下了山,庄户们还在那一寸一寸的找就怕漏掉了一颗,不找等明日再找,那只能找到蛋壳。
一日的劳累奔波,陆子衿他们早就累了,用完了晚膳,洗漱一番,就各自倒头睡了。
李婶早将主院的房间给收拾了出来,虽然东家从来没来过庄子,但是他们平时都打扫主院,从不敢僭越住进主人房。
如果是李婶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陆子衿一定不让,房间都一样,不拘这些,既然没人住,陆子衿就没推拒,啪的一声就踢掉了鞋子,上了床,没会儿就睡着了。
抹云轻手轻脚地把带来的蚊香点好,放在了屋内的地上,这是陆子衿自己用艾叶粉,淀粉,香料混合做成了后世小时候用的那一盘一盘的蚊香形状。
古人都是用一把晒干的艾草,点着后熏屋子,浓烟太呛,人受不了,所以陆子衿一到这没两日就把蚊香给做了。
宋承佑羽墨住一个房间,抹云也送去了一盘。宋承佑稀奇地蹲着看了好久,羽墨嘁的一声,没有见识的土老帽,转身就睡。
这个蚊香,上次和公子住尚书府的时候,子衿小姐就给他们用上了,公子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不少。
羽墨对宋承佑,没有对南宫珣那样的敌意,长得虽然俊,但是赶不上他家公子,性格古怪更赶不上他家公子,拿什么跟他家风光霁月的公子比,什么也比不了,子衿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所以每次看到宋承佑挤在陆子衿的身边,只要不过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翌日清晨,陆子衿被宋承佑给吓到了。
他手里拎着油光蹭亮的大公鸡,鸡脖子扭曲地耷拉在身旁,眼睛半睁着。
“姐姐,我要吃鸡。”
陆子衿看了看他,她想收回昨日的想法,他就不是个好人,这鸡明显是被他扭断了脖子。
一旁的李庄头一脸心疼,脸上的肉直抽抽,300文啊,想吃鸡,母鸡不能吃吗?一只公鸡得买多少只母鸡。
陆子衿对李庄头的心疼表示认同,这是公鸡的问题吗?这是传宗接代的问题啊,有它在,那些母鸡生的蛋才有生命的意义,这哪里是杀了一只公鸡的事,是杀了成千上万的鸡的事。
陆子衿哼的一声从宋承佑身边走过,没搭理他,直接洗漱去了。
宋承佑将手里的鸡塞到了李庄头的手里,跟着陆子衿出去。
“姐姐,你生气啦?我早上一过去,就看见它吊死在鸡网上,后宫太多,它忙不过来,一时想不开就自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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