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雨骑虎难下,平时骄横刁蛮,整人玩弄没少干过,但是她对于怎么整陆子衿全然无头绪。
她拐弯进了她外祖家,找她的表姐张秀蔓。
张府原先在京城就是个名不经传的六品小官,和沈府门当户对,后来随着沈府官升一品枢密使,张家也随之鸡犬升天,做到了四品太常卿,主管宗庙祭祀,礼仪等事务。
虽然四品在京城也不算大起眼的官职,但是能每日早朝,能见天颜,也算是泼天的富贵了,而且小辈子女婚嫁也水涨船高,婚配的人家等级也比原先高了不少。
张秀蔓年十七,长相中正,不出挑也不丑,已定亲,年底成婚,对于表妹沈凝雨的到来,她还是万分欢喜的,跟一品的姑父家走动密切,到了婆家也算是个脸面。
“什么?搞陆子衿?”张秀蔓听了穿着丫鬟服沈凝雨的来意后,满脸惊恐。
上次沈凝雨对陆子衿的针对她也看出来了,她以为弄了一次没得手就算气也只能算了,不成想沈凝雨要把这个搞成事业。
张秀蔓满脸拒绝,她不是一出生就有这富贵,她骨子里还是小官女儿的谨小慎微,尽量与人和善,不发生冲突。
主动的去搞三品官员的女儿,还是那种不把一品官放在眼里的陆子衿,简直是脑袋坏掉了。
而且高门大户那些手拿把掐的阴私手段,她表妹不懂,她更不懂了,只是会酸酸别人,占占小便宜,背后说说别人的是非罢了。
“你怕什么,有我撑腰呢。”
张秀蔓干笑着,有你,出了事更是她自己背锅。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地推拒时,张秀蔓的丫鬟巧儿急匆匆地进来。
“小姐不好了,隔壁来了很多侍卫把李府围了。”
沈凝雨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李倩珏家,是她们的老熟人啊。
隔壁李府尖叫声,慌乱声,跑动声渐渐大了起来,沈凝雨兴奋地边往外走,边吩咐丫鬟找小厮去找梯子,架到和李家隔着的围墙上。
今日早朝,严御史在朝堂上上交了几本账册,直接让朝堂炸开了锅,皇上龙颜大怒,当场扣下李侍郎,摘下官帽,脱下官服,下了大狱。
下旨令二皇子领着禁军来李府抄家。
很快李府的女眷被禁军赶押着跪在了正院,身上的金银玉器都被摘了个精光,有的不服从的,被扇了几个耳光就老实了。
沈凝雨乐观了花,站在墙旁的梯子上,看着痛哭流涕,满脸慌张的李倩珏,心里一阵痛快,虽然经常聚在一起,但是沈凝雨没少吃过李倩珏的暗亏。
李倩珏是正宗的贵女,虽然其父官职不高,但是往上数三代都是京官,甚至她的祖父致仕前还做到了兵部尚书。
永远都是笑盈盈地对人,说话办事都能到了别人的心坎上,周围人都说她是聪明人。
刚开始沈凝雨也很喜欢她,后来时间久了,发现她与人交往就光出个嘴,不仅得了名声,利益也得。
要不是公主对沈凝雨天生喜欢,早就被李倩珏给拉拢了过去。
禁军往往返返,不会儿,古玩字画,绫罗绸缎,黄金白银,珠宝玉器愣是摆了一院子都没摆下,还有一堆蜂蜜。
“这么多蜂蜜?”沈凝雨惊叹道。
张秀蔓再也忍不住好奇了,赶紧让小厮将刚拿来的另一个梯子架好,爬了上去。
“这得有三十几秤吧。”
蜂蜜稀有难采,价格昂贵,就是贵人是珍惜地用着,光李府就存了几百斤。
沈凝雨嗤笑一声, 难怪李倩珏送给公主的生辰礼,能让见多了奇珍异宝的公主都爱不释手。
“快看,他们抬着的是什么?好像是个人。”张秀蔓叫道。
沈凝雨顺着张秀蔓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裹着的丝帛掉了下来。
“啊...”
沈凝雨和张秀蔓不由地尖叫了一声,立马缩回头,蹲了下来。
两人满脸涨红,心里都明白对方也看清楚了。
被禁军抬着的是个白金打造的女子,而且还是个栩栩如生的美人,顾盼生辉,眼波盈盈,樱唇翘弯,凹凸有致...
沈凝雨他们刚刚的尖叫声不小,很明显隔壁的那些人也能听见。
沈凝雨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见到这种要自插双目的污秽之物,哪里还有看李倩珏笑话的兴致,连自己来张府的目的都给忘记了。
慌不择路地拉着青萝走后门坐着张府的马车回了沈府,门房都惊呆了,在府里禁足的小姐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自那日后,沈凝雨一直心神不宁,怕禁军找过来,每日都很殷勤地去府门口接下值的中枢使,以担心手帕交为由,得知李府所有男丁都被收监等秋后斩首,女眷及10岁以下的孩童即日流放。
在枢密使说贪墨多少,多么惊人,没听到有白金打造的美人。
沈凝雨心里更慌了,那就是那个美人被抄家的人贪了,就一个美人,总不至于是分割几十块,一人分一块吧,很大可能就是献给了二皇子。
沈凝雨想到那个温文尔雅,亲和有加,但总让人感觉阴恻恻的二皇子,浑身起鸡皮疙瘩,说大皇子淳厚端方,那么二皇子就是蔫坏。
有次她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