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喷头中倾泻而下。
细密的水珠在她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滑落,打湿了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湿漉漉的发缕紧贴在她精致的脸颊和优美的锁骨上。
即便用了好多次沐浴露,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上有火场里难闻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怎么洗都没有用。
明夕关上花洒,用浴巾缓缓擦拭着身体,换上柔软的睡衣后,有些拘谨地在那陌生的床上躺下。
她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像是一只寻求安全感的小猫。
躺在男人的床上,明夕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男人身上那独特的气息所包围。
那淡淡好闻的檀木香味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
仿佛一双无形的温柔大手,轻轻抚过她紧绷的神经,让她原本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没过多久,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缓缓昏昏欲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明夕又回到了那片可怕的火海。
火焰肆虐之处一片焦土,滚滚浓烟弥漫在空中,刺鼻的气味令她呼吸困难。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试图逃生,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卧室门把。
随着“嘎吱”一声,门被打开。
外面一涌而进的烈火瞬间将她吞噬。
那炙热的高温让她的皮肤仿佛被灼烧一般。
她只觉得自己深陷在这浓浓烈火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离这可怕的梦魇。
明夕猛地惊醒。
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好。
还好只是一场梦。
明夕微微转头,看向那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微弱亮光。
此刻已经是清晨时分。
眼见着天快要亮,明夕也没有心思在继续睡,便起了床。
厉淮之从客卧出来的时候,女孩正坐在餐桌上吃着管家准备的早餐。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明夕缓缓撩起眼睫,看向从楼梯上缓缓踱步而下的男人。
“早。”
“早,”厉淮之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外套袖口,一边关心道,“昨晚没睡好?”
昨天回到明水公馆的时候,都接近四点多。
现在看眼时间才距离回来只有两个小时多点,看起来她应该是失眠了。
“嗯。”明夕轻应了一声,“你呢?”
厉淮之在女孩的对面坐下,道:
“还行,生物钟没办法。”
厉淮之道:
“等下吃完早饭你再睡会,我正好早上有点事情要办,等我办完回来接你去搬东西。”
“好。”
吃过早饭,厉淮之便离开了明水公馆。
车上,他接到了段泽宇的电话。
“人已经找到了,你兄弟我为了帮你找人一晚上都没睡,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我?”
男人漫不经心的翘着二郎腿,单手握着手机淡淡道:
“等你跟黎舒结婚我份子钱出十倍。”
电话那头的段泽宇沉默了一瞬:
“......就十倍啊?”
“嫌少?”
“别人我肯定觉得不少,但你是厉淮之诶,起码得有个二十倍吧?”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份子钱的金额本就不会少到哪里去。
但俗话说的好——
不坑自己的兄弟,那还能坑谁?
对吧?
再说了,退一万步来说他段泽宇也不算坑。
毕竟自己还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行。”
厉淮之答应的很干脆。
男人那双桃花眸中满是漠然:
“你找个地方,我要见他。”
-
厉淮之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踏入房间。
他身姿笔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将他宽阔的肩膀与紧实的腰身完美勾勒。
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般深邃幽冷。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线条坚毅而冷峻。
此时,段泽宇正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
男人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见到厉淮之进来,段泽宇微微挑眉。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指了指不远处被套上头套、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调侃:
“人给你带来了,别忘了我的份子钱。”
厉淮之淡眸轻轻一扫,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淡漠,并没有让段泽宇将那人头上的东西摘掉。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的座位前,动作优雅而慢条斯理地坐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轻轻叼在嘴角。
随后“啪”的一声点燃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在他眼前跳动。
厉淮之微微低头凑近,青白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而起,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