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永元四十年,太子势弱,储君之位朝不保夕。
瑄王势大。
太子双目失明的半年后,又在火中被烧伤,砸到了腿,情况危急。
朝中废太子,立瑄王为储君的呼声越来越高。
瑄王的生母皇贵妃以太子妃刺伤瑄王为罪名,就这样带着瑄王一党的朝臣们,闯入东宫对太子妃兴师问罪。
瑄王受伤了,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在瑄王那边。
东宫这里也就只有陈太医和自己的徒弟,还有国师摩诘罗阇。
太子受了很重的伤,光有陈太医是不够的,而且摩诘罗阇并不擅长医术。
再者,太子妃吸入了不少浓烟,看着是没什么大碍,但因为太子情况危急,大量吸取她的气运值。
所以她昏睡着,紧攥着气运值高的宋崇渊的手,不让宋崇渊离开。
宋崇渊一颗老父亲的心都化了,坐在床榻旁由宋令虞握着手,他守着,不管太子的死活,把陈太医叫过来给宋令虞诊治。
陈太医不得不丢下太子来到寝殿,因为这是太子的旨意。
太子不顾自己受伤,不仅把正殿让给了太子妃,自己在偏殿,还让他这个仅剩的太医先给太子妃医治。
可太子妃并没有大碍啊,一直昏睡着不醒。
陈太医觉得是大奸臣让太子妃装的,好叫太子的伤势被耽误。
太子瞎眼,加上今日腿要是真的落下了终身残疾,那么太子真的就会被废了。
陈太医是个识时务的,不敢跟大奸臣硬刚,就悄悄让徒弟去求见昭帝,希望昭帝能将在瑄王那边的太医调过来几个。
然而徒弟还没出东宫的门,就被皇贵妃的宫里的太监抓住了。
瑄王一党的官员在殿外候着,皇贵妃满身威仪气势十足地进了寝殿,带着怒气对宋崇渊道:“弟弟,太子妃刺杀了瑄王,你配合本宫演一场戏,让本宫问罪太子妃,叫湛淮晏失去太子之位。”
陈太医想趁机离开去给太子诊治,结果被拖了出去。
陈太医再急也无计可施,已经做好了太子会落下终身残疾,失去储君之位的心理准备。
榻前,宋崇渊坐在那里没有起身,一手被宋令虞紧抓着。
宋令虞睡得不安稳,在做着什么噩梦,把宋崇渊的大手都掐出红痕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宋崇渊另一手接过半芙拧得湿帕子,动作温柔地给宋令虞擦着额头,背对着皇贵妃,看都不看人一眼,冷声拒绝,“太子妃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无法陪你演戏,皇贵妃放弃这次机会吧。”
皇贵妃就怕宋崇渊会这样,压着的火气腾一下冲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最好的机会,你竟然要放弃!”
“弟弟,你是不是迷失在了皇上给你的权力中?你清醒点啊,这只是皇上的缓兵之计,等你帮着太子除掉了自己的外甥,太子一定会卸磨杀驴,诛杀了宋家满门。”
“林静微那个蠢货也说了,在原文里就是太子杀了我们宋家九族啊!”
“弟弟,你不能抛弃了自己的亲外甥,去帮外人,否则后悔莫及!”
宋崇渊的面上讳莫如深,想着上次他和宋令虞争吵,宋令虞说得瑄王要是登基了,是不会允许他还把持朝政的。
轻则夺了他的权,让他告老还乡,重则恐怕会抄他的家。
瑄王确实是不愿被掌控的性子,何况还有他的姐姐在,皇贵妃更不允许儿子是傀儡。
宋崇渊脸色沉寂,试探着皇贵妃,“太子是恋爱脑,他深爱着他的阿凝,为了他的阿凝不仅可以不要太子之位,甚至可以冲入火海,搭上自己的命救他的阿凝。”
“这样的太子,若是太子妃跟他闹,要他沦为傀儡,将皇权全都交给臣,恐怕他也是愿意的。”
“臣最是贪恋权势,拥护君王为的就是站在权力巅峰,不管谁是君王,臣都想架空他,让他做一个傀儡。”
“皇贵妃你说,瑄王若是成了那个君王,他愿意被臣掌控吗?”
皇贵妃脸色一变,没遮掩好,脱口而出,“宋崇渊你好大的野心!瑄王绝不会被你掌控,不会是你手中的傀儡!”
宋崇渊眯了眯眼,回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皇贵妃。
皇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面上一慌,连忙解释,“本宫的意思是瑄王会听你的话,只要你没那么过分,没有坐他的龙椅,穿龙袍,代替他发号施令就可以……”
“弟弟,本宫不为难太子妃了,但这件事她真的做得不对,她怎么能刺伤瑄王呢?她是什么意思?”皇贵妃转移话题,先发制人。
“她肯定是爱上了太子,她仗着瑄王喜欢她,对她没有防备,就帮着太子杀瑄王。”
“她已经背叛了我们,跟太子成为了一家人,今天她刺伤瑄王,明天她就能对你这个亲生父亲下手。”
“弟弟,你的这个女儿不能留了啊,我们应该用她来牵制太子,今日就叫太子退位让贤!”
这番话听得宋崇渊额头青筋跳了又跳,皇贵妃对他的儿子喊打喊杀,他也不客气了,“臣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对瑄王一向忠诚,今日忽然刺伤瑄王,必定有她的理由,是瑄王活该、自找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