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封一启,酒香顺着夜风,直灌入李怀肃鼻中。
他身子微微一晃。
眼前花了花,所看景物都有些模糊不清。
只觉眼前含羞带怯的人,不是婉婷,而是……
云媞。
那古怪的热意,撩拨着李怀肃的脊骨,他只觉有什么地方,紧得发痛。
只想把眼前之人,重重揉进骨血。
再也不让她离去……
一刻都忍不得,李怀肃修长的手指,搭上婉婷细腕,用力一拉。
“啊!”
婉婷一声惊叫。
察觉到自己撞入太子怀中的瞬间,她立时便红了脸,软了身子。
太子待她,果然……果然与旁人,甚是不同。
可下一刻。
“吱嘎”
一声轻响。
在静谧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李怀肃下意识回头。
只见云媞呆呆地站在门口,眼中全是茫然。
李怀肃心中巨震。
看清怀中女子是谁的一刻,他立时推开了她。
猝不及防间,婉婷被重重推倒在地,甚至扭伤了脚踝。
一阵剧烈的疼痛沿小腿向上,可太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婉婷眼中立时便见了泪意。
她眼睁睁地看着。
李怀肃向云媞迎去,把她轻柔地抱在怀中。
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太子怀中之人,本应是她!
婉婷不甘至极,“殿下……”
“出!去!”
李怀肃哑着嗓音,一字一顿,“今晚,别再让我看见你!”
婉婷哭着退出小院。
李怀肃下意识对怀中云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云媞却只是睁着那一双空茫的眼,“世子哥哥,你……你怎么了?你的身子,如何这般热……”
李怀肃呼吸都随之一滞。
云媞声音中,带了一丝丝的颤抖。即使是陷入了最深的梦魇中,她也很清楚,男人的身子,有了这般反应,意味着……
世子哥哥,又要……欺负她了。
她怕,她不愿。
可在这珠隐院中,她想活,想好好地活,就只能……依靠着世子哥哥。
云媞飞快地眨着眼睛,逼退眼中泪意。
她一双小手,娴熟地攀上男人后背,指尖轻轻地抓挠。
云媞也哑了嗓子,“世子哥哥,就……要了痴儿吧……”
李怀肃只觉胸口闷痛,像被人在其中搅动,翻涌着的血气,让他双眼发红。
脊背上,那酥酥软软的小手,隔着衣衫,在他身上彻底点燃了那一把火。
他耳中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循着本能。
把云媞一把抱起。
身子紧紧地贴着,抵着,再也再也不愿分开。
……
第二日。
李怀肃醒时,映入眼帘的,是女孩青紫连绵的一段春鸭般柔软的颈子。
正搭在自己胸口。
那肌肤细腻,羊脂一般的触感,还凝在指尖。
却见女孩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青一块红一块,全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云媞还睡着,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往日微弱了几分。
李怀肃猛地愣住。
昨夜狂风暴雨的记忆,一片一片涌到眼前。
他连呼吸都凝滞,只觉指尖冰冷。
他都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把她给那样了,他岂不是畜生吗?
一旁,云媞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睛。
“云媞,我……”李怀肃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他的样子,云媞心口微微一沉。
她一言不发地撑起身子。
在胸口锦被滑落的前一刻,伸手掩住。
虽是掩住了,可脖颈上,胸口上,大片大片欢好后留下的红痕,烙印似的刺痛了李怀肃眼睛。
他是想要她。
可却不应该是在这里,以这种形式!
这般行事,衬得他如此……
不堪!
半晌,李怀肃声音嘶哑:“对不起……云媞,我不能教你做……做外室……”
这是折辱了她!
可他话还未说完。
只听得门外传来来福声音:“婉婷姐姐,我家小姐还未起身,你……你不能进去!”
外面。
婉婷被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大丫鬟扶着,身子挡在云媞小院的门口。
昨夜,她被李怀肃斥走,心中又是难过,又是不甘。
明明昨夜,殿下把她抱在怀中,待她那般好!
要不是那个野女人突然闯过来,她或许……
就是未来的太子良媛了!
都是那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同时,婉婷心中还有些不安。
殿下昨夜,与平日很是不同,不会……不会也对那个野女人,和对自己一样吧?
她翻来覆去,寻思了一夜,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
今日一早,便带了人急急找了过来。
惴惴不安了一路,到得云媞院中,却不曾发现太子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