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数就好,现在的日子挺好,我可不想最后陪你颠沛流离,四海为家。”
夏侯晟挑眉:“真有那么一天,你会不愿意?”
时姣姣放下酒盏,起身走到夏侯晟的身边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细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去抚摸他轮廓分明的面容,撩拨他的心弦。
“不管你去哪,站在你身边的人,永远都会是我,哪怕你的路终点是地狱。”
夏侯晟顺手握住她好像没有骨头的纤纤细腰,阖眼享受般的轻嗅她耳蜗处的香气,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低沉:“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时姣姣呼吸不规律,暧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阿晟,我想嫁给你。”
夏侯晟握住她腰肢的手僵硬了一瞬:“我们之间,还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
时姣姣抬起头,目光中有浓烈炽热的爱意:“我想彻底的拥有阿晟,这种安全感,每一个女人都想要,阿晟不愿意娶我吗?”
夏侯晟考虑了片刻,随后应了一声:“好。”
……
夏侯茂祖被关在屋里半个多月才被放出来,对外只说是病好了。
与他同一时间出院门的,还有自己的继室娘子和几个小妾。
大娘子杜氏见到夏侯茂祖,着急忙慌的迎了上去,满是委屈道:“老爷,晟儿这是要干什么呀啊?为何将我们困于屋内半月之久?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妾身也不能告知吗?”
夏侯茂祖的火气到此刻也没有消下去,冲杜氏语气很冲的说道:“你看不出来我也被关在屋里半个月了吗?”
大家只是被控制在屋里,却并没有受过什么罪,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
杜氏能看出来什么?
杜氏震惊不已:“晟儿连老爷也给关起来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夏侯茂祖着急去州府看看情况,弄不好可能就要全族砍头,没心情搭理杜氏,不耐烦道:“我还有事,你忙你的去!”
话落,夏侯茂祖就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杜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杜氏想骂两句夏侯晟出出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只是一个继室,且无所出,这个大娘子当的有名无实,除了操持内宅琐事,别的她都不能插嘴。
甚至于每个月账房给她支配的钱财也有限定。
这般的身份地位,她敢骂夏侯晟什么?
夏侯茂祖火急火燎的来到州府门口,看着还在排长队报名的灾民,时不时就有人过来对他躬腰作揖,甚至下跪磕头,感谢他生出了一个好儿子。
自己可不就是生出了一个好儿子吗!
一个能把亲爹往绝路上逼的好儿子!
夏侯茂祖一眼都看不下去,他觉得天塌了,大跨步往州府里面走。
一刻钟后,司户时鸿光步伐急促的推门进了夏侯茂祖平日办公的屋子。
还没有见着夏侯茂祖,时鸿光就冲着书桌方向弯腰做拱手礼:“郡守大人大病初愈,下官给您道喜!”
只是时鸿光的声音里,半点听不出喜悦之情,只有紧张和胆怯。
夏侯茂祖从里侧的书架边出来,手里拿着今年的税收账簿,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的戾气:“我是不是大病初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时鸿光挪动身体,让自己面对着夏侯茂祖,不敢抬头,身体忍不住的发颤。
他是夏侯茂祖最得力的手下,夏侯茂祖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若不是因为指使他的人是夏侯茂祖自己的儿子,时鸿光一点不怀疑,夏侯茂祖根本不会愿意再见他,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就突然暴毙家中。
时鸿光磕磕巴巴道:“二……二公子说……说您最近风寒严重……下不来床。”
夏侯茂祖走到书桌前,把账簿仍在上面,在椅子上坐下,阴鸷的看着时鸿光诚惶诚恐模样:“老时,你我共事多少年了?”
时鸿光额头冷汗涂涂,他胡乱用官服的袖子擦了一把:“回郡守大人的话,正好十年。共事不敢当,下官只愿跟在郡守大人身边鞍前马后,为郡守大人解决后顾之忧。”
夏侯茂祖笑了一声,笑的讽刺。
夏侯茂祖以前认为,时鸿光这个人圆滑会拍马屁,也谨小慎微,不敢做出什么背叛他的出格事情。
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此番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怎么,跟了我十年,临老还想换一个主子?”
时鸿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埋的极低:“下官知罪,还请郡守大人看在下官是初犯,且一直为郡守大人办事还算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原谅下官一次。”
“听听,这不是知道我没生病吗?”
“郡守大人开恩,下官也是……也是被人胁迫,不得已才把今年的赋税交了出去。”
时鸿光只能这么委婉的解释,要是咬出夏侯晟,夏侯茂祖更不可能放过他。
夏侯晟再怎么胡闹,都是他的亲儿子。
“司仓是被谁胁迫?”
时鸿光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不敢有半句隐瞒:“是……是下官用他家人性命胁迫,他不得已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