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盯死断亲的事情:“那就现在断吧,干脆点,谁也别妨碍谁去报名分地,话说你们这怎么断亲的?”
村正想拖延一点时间,让两边都冷静下来想想,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老许家没出过与亲爹断绝的关系这么恶劣的事情,开了头,以后对家族不是好事。
“暂时没有笔墨纸砚,要不老根你先把户籍给他们去排队报名分地,断亲的事情”
江黎不容断亲的事情出一点变故,虽然她以后不再是许家人,但是一路走来,许大力父子在她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总归要送佛送到西!
江黎打断村正的话,掏出荷包扔给周鹤一,交代说:“没有笔墨纸砚好办,周鹤一,你去书肆一趟,买笔墨纸砚回来,哦,顺便再买个印泥,这玩意肯定也用得上。”
周鹤一接住荷包:“大哥,我走过去啊?”
许福说:“要不我赶骡车带他去?”
江黎说:“成,你们去吧。”
村正想要给许福使眼色,示意他别掺和这事,可许福的目光一瞬没看过村正那边,就这么驾着骡车带着周鹤一走了。
得,今天这个亲是非断不可了!
许福和周鹤一离开后,江黎问村正:“怎么断亲?你说说呗,我还没看过人家断亲呢。”
村正目光复杂的看着江黎,这个妇人是真的能挑事,今天要不是她,许根深一家断不了。
分家和断亲,那完全是两码事!
偏偏江黎还一点不怕日后许大力后悔,会把断亲一事怪在她头上,蹦跶的特欢。
村正叹了口气:“我们已经不在碧窑县,等在永州安了家,以分了地,户籍上以后就是永州人。不用经过碧窑县官府,断亲也简单,老根,你把户籍给大力,然后签个断亲文书,按个手印,一共三份,你们各持一份,还有一份放在我这里就可以。”
江黎摩挲着下颚:“那确实简单。”
程红月始终是对骡子不死心,觉得断亲太简单了:“我们的户籍和路引放在行囊里,被人一起抢了。”
许大力嘲讽:“后娘真是撒谎上瘾,户籍和路引不是一直放在爹的身上吗?抢劫你们的人要的是马车和行囊,户籍和路引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
江黎说:“没错,别和我们耍花样,你们这会要是拿不出户籍,最好也别去报名分地,和我们一起被划分到流民堆里,不然你们知道我手段的,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许晴说:“爹,娘,把户籍给他们,不就是两亩地吗?这附近都是荒地,分到了也要开垦,他们靠江氏能把荒地变成田地?”
江黎说:“别哔哔那些没用的,要怎么种地那是我们的事情,让地荒着也是我们的事情,反正就是不给你们,赶紧把户籍拿出来。”
许根深对那两亩地依然有希冀,他也觉得地在许大力手里就是浪费的,到他们手里拿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们日后是要供许聪读书,哪怕考不上科举,混个童生秀才,也是争光,将来能找到的伙计也体面。
前提让许聪出息,都是需要钱来供应的。
许大力今天这么决绝,不把户籍拿出来不会善了。
他们总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死僵着不拿出来,自己也用不了,最后被分去流民村庄。
许根深从怀里掏出两块轻薄木板,打开后中间夹着的就是一张张纸,上面记录的便是户籍证明,一人正好是一张。
除了四个孩子,家里人都有。
许根深把木板递给村正:“村正,你帮忙看看哪两张是大力和江氏的户籍。”
程红月做最后挣扎:“老头子,不能轻易和他们断亲啊!”
许大力看着程红月,冷冷一笑:“后娘想一出是一出,方才说要断亲的是你,现在阻止断亲的也是你。”
程红月那么做,想要的无非是地和骡子,她巴不得断亲,和许大力这个废物彻底划清界限。
汤敏去打了水来给许勇擦脸上的血迹,愤愤不平的接口:“你以为娘是舍不得你?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要是还算个人,就应该把两亩地给爹娘,反正你是个瘫子,也种不了地,就当是报答养育之恩。要不你把骡子给爹娘,不然你断亲啥也不给,丧尽天良!”
江黎随脚将一颗石子踢向汤敏。
汤敏感受到了后背突然一阵疼痛,嘴里“唔”的一声,猛的回头看是谁砸的她。
江黎爆粗口:“你们这大一家子蛀虫哪个不是靠许大力打猎养活的?还好意思舔个大逼脸PUA许大力呢?再哔哔嘴欠,我就把你的舌头捐给狗吃。”
许小婉天真的拉着江黎的小手指:“娘,啥叫皮油哎啊?”
江黎琢磨了一下,指着汤敏说:“比如她,一屁眼子屎疙瘩,却总给别人洗脑,让别人觉得是自己拉屎没擦屁股。”
许小婉捂住鼻子,用很嫌弃的目光看着汤敏:“二婶好脏,上茅房不擦屁股。”
大家总算明白皮油哎是什么意思了。
曹琴想起今天早上她还借了盆给汤敏去排队打饭,心里顿时恶心的想要吐:“汤氏,你有点不厚道了吧?你自己不讲卫生就算了,为啥还要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