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和许小婉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屋,许大力已经做完针灸,看他的气色不是很好,额头虚汗还未消退。
江黎把药碗递给他,然后拿着帕子边擦头发边问:“已经做完针灸了?”
许大力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一口蒙了药汤,平复了一会儿苦涩才问:“咋这么晚才回来?”
江黎说:“我把今天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洗了一遍,拧的很干晾在绳子上,就是明天出发的时候怕不能完全干。”
赶路洗衣服是最麻烦的事情,这个季节,衣服拧再干,第二天早上也很难干,叠放在一起又湿漉漉的。
江黎坐在床边盯着许大力看:“很疼?”
许大力挤出一抹苍白的浅笑,说:“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这个男人看习惯了,样貌也还可以,算不上帅,特别沉稳的国字脸,若是不这么消瘦的话,面容会是刚毅的。
“许大力,我发现你长挺有型的嗳。”
许大力对江黎突如其来的夸奖感到有些不自在,把头转向床的里侧:“早点睡吧,不然明天赶路没精神。”
艾玛,又别扭上了!
江黎狐疑的追问:“许大力,长明和小婉到底是不是你的?”
床里面的许长明闻言,立刻爬坐了起来,受伤的看着许大力:“爹,我不是你亲儿子吗?”
许大力无语的转过头看江黎:“你别胡说,长明和小婉都是我的亲生孩子。”
江黎说:“那你两个孩子都生了,为什么说几句话还会别扭?”
“我......没有别扭!”
许大力有了两个孩子没错,可他对江黎有时候就是不那么放得开。
以前他们夫妻之间说话很少,不冷嘲热讽就不错了,哪里会觉得尴尬。
如今相处的融洽,他自己也不知道别扭什么劲。
实际上,江黎每天伺候他吃喝拉撒,在她面前,他已经没有什么隐私。
许小婉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的模样很萌:“爹,我和哥哥真是你亲生的吗?你说实话!”
许大力没好气捏了捏她的鼻子:“说的什么傻话,你和长明当然都是爹孩子!”
江黎嘿嘿一笑,拿着帕子胡乱的在许小婉头上揉:“你们要不是许大力亲生的,那就是买鸡蛋送的,然后被许大力像孵小鸡那样孵出来的。”
许小婉惊讶的张大嘴巴:“原来我是鸡蛋里孵出来的孩子吗?”
江黎煞有其事的点头:“没错!”
许小婉问:“那我娘是一只老母鸡?”
许长明被许小婉要蠢哭!
这种话她竟然也能相信!
江黎噗呲一笑,拍了下许小婉的后背:“对,你娘是只老母鸡,赶紧上床睡觉去。”
许小婉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钻进被窝就把头枕在床边,让不算长的头发披散耷拉着,她问许大力:“爹,你是怎么孵我的?我除了哥哥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我娘呢?它已经被人煲汤了吗?......”
许大力本来有气无力的,被许小婉问的又哭笑不得。
也就是现在小,能相信自己是鸡蛋孵出来的,再大点就不好骗了,所以许大力并没有对江黎的话做出改正!!!
江黎用客栈的被褥铺在地上,自己的被褥盖在身上,头发也没有完全干,就这么铺撒在被褥上,长长的吐口气,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下来。
许大力声音放的很轻:“累了吧?”
江黎说:“白日里不觉得多累,洗完澡觉得轻松许多,那不就是白天累了嘛。”
许大力想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但是这样的话并不能为江黎缓解疲劳,最后只说了句:“睡吧。”
皎洁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江黎的地铺上,形成一扇微弱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和潮湿的淡淡发霉气味,偶有几声虫鸣透打破了夜的静谧,却也增添了几分生机。
一夜好眠,睡的早,起的也早。
江黎起床伺候一家子洗漱过后,又出去买了包子回来,早上懒得再去做饭,主要是一会赶路,还得收拾东西,麻烦的很。
正准备吃早饭,周鹤一又厚着脸皮拿着碗来了,瞄了眼桌上,只有包子和豆浆,兴致缺缺的撇撇嘴:“江娘子你没做早饭啊?”
江黎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一定要做饭?”
周鹤一把许小婉抱下凳子,半点没有拘束感的坐了上去:“那我也凑合吃点吧。”
江黎说:“你可以不凑合,我本来也没买你的份!”
周鹤一全当没听见江黎的揶揄,拿起大肉包子先吃为敬。
江黎吃的很快,两个肉包子下肚,咕噜噜喝光碗里豆浆,然后拿着两个包子去找任秀芝。
才出门就看见任秀芝在院子里熬药,还是熬了两个砂锅。
任秀芝放下芭蕉扇,笑着说:“江娘子,我顺手给大力哥的药也熬了,马上就好,一会你端回去。”
江黎把手里的肉包子递给她:“谢谢,吃点东西吧,一会要赶路,吃饭不定时的。”
任秀芝接过肉包子:“江娘子跟我说谢谢就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谢谢你。”
“那谁都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