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一回头冲着江黎煽风点火:“他们瞧不起你,还调戏你!”
江黎想要下车,陈朔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用目光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不管怎样,在别人地盘上闹起来,都是外地人吃亏。
陈朔之转而对村民说:“各位好汉,我们是宿州逃荒来的苦命人,骡子是唯一能代步的牲口,也是全部家当,还请高抬贵手,我们必定感激不尽!”
村民守在村口的大路抢劫车辆,而且专门挑看起来像是逃荒的人抢。
因为抢了外地逃荒的人,案件大多不了了之,官府例行公事询问个情况便没了下文。
要是抢了当地人,那就得另当别论!
简单点来说,外地人好抢,逃荒的外地人抢了白抢!
所以陈朔之这番话对于村民们而言,没有丁点用处。
带头的村民不屑说:“你们的感激值几个钱?孔村有孔村的规矩,这附近的路都是我们村修的,只能过人,不能过牲口!”
周大夫见村民不肯罢休的态度,便和陈朔之一起下车,试图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周大夫说:“各位好汉也看到了,我们中几乎全是老弱妇孺,没有骡子,无法去永州的啊。”
领头村民说:“如果担心的是这个,那倒是好办,从我们这里到永州不算很远,步行的话,也就是十天半月的时间,你们大可把骡子留下。”
陈朔之打着商量:“我们中还有人腿脚不便,步行去不了永州,好汉当是做好事,放我们过去成不?”
领头村民不为所动:“你们听不懂话咋地?我再说一句,只有人可以过!”
周鹤一唾了一口:“方才我都还看见好几辆车从这里路过,你们无非是看我们外地人好欺负!”
带头的村民笑的狂妄:“就欺负你们外地人了,能咋地?不想挨揍,赶紧滚!”
周大夫说:“好汉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身上还有三五十文钱,你们拿去吃盏茶?”
村民已经再此等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见到有用骡车赶路的逃荒人,怎么可能放过?
他们孔村近几年来,就是靠拦路抢牲口为营生的。
领头村民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周大夫:“一头骡子能换多少盏茶?别磨磨蹭蹭的,不然老子动手的话,要是伤着谁,那也只能怪你们自己分不清形势!”
周大夫被推的趔趄下。
向氏和张氏忍着内心的恐惧忙上前,却也来不及去扶住周大夫,只听向氏突然焦急的大喊一声:“老头子!”
在周大夫快要摔倒时,周鹤一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
周鹤一回头对江黎焦急的吼道:“你就看着他们猖狂不管吗?还是说你只会欺负我,只会和我嘚瑟,看到他们人多被吓破胆了?”
江黎一把甩开许大力的手跳下骡车。
许大力没拦她,只叮嘱说:“注意安全。”
村民一心想要当拦路虎,不会轻易被说动。
怕就怕江黎的怪力,不足以对付十来个壮年男人。
江黎走到领头的村民面前,听他一副我是大哥的口吻,该是一群人里最有话语权的。
江黎冷眼看着他问:“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们骡子,你们想怎么滴?”
领头村民色眯眯盯着江黎的脸看:“小娘子生的这么花容月貌,哥哥能舍得对你怎么滴呢?啊?”
众村民哈哈大笑。
扶着周大夫的周鹤一愤然骂道:“下头!”
虽然江黎粗鲁,周鹤一在她手里没讨到好!
但是江黎和这些拦路抢劫的村民之间,周鹤一非常清楚自己和谁一伙。
周鹤一小声对江黎说:“干他丫的吧?”
江黎斜了眼周鹤一,脸上有明显的嫌弃:“你上?”
周鹤一被她鄙夷的目光看的跳脚,压着声音别口说:“我是斯文人,怎么能随便和人打架?!”
江黎没好气说:“闪一边去!”
随即,她开始卷自己的袖子,两只眼睛只盯着那个说话油腻的领头村民。
领头村民见她气势汹汹的,调侃笑道:“哟呵,还是有脾气的小野猫,咋地,想用你的爪子给哥几个挠痒痒?”
对付油腔滑调的渣渣,言语争辩,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
“别哔哔,来战!”
接下来,周鹤一目瞪口呆的看到了一个这样的画面。
堂堂七尺大汉,直接被个头娇小且瘦弱的小妇人给过肩摔了。
那大汉似没有想过要防备,一脸的不屑,结果却四仰八叉的溅起尘土飞扬,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吃疼哎哟声不绝于耳。
周鹤一知道江黎的手把子劲,男人也无法与其抗衡。
他们路上遇到些想要抢劫骡车和粮食的,但没有成群的人,大多是家庭或者家族成员,里面掺杂几个壮年男子,在江黎的手上没占一点便宜还被打的鼻青脸肿。
周鹤一觉得这么多人对付江黎一个,她劲再大,也得吃点亏。
事实上,江黎滑不溜秋的,村民根本抓不着她,游刃有余在人群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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